r /> 景璇玑低头笑,娇俏俏的模样很是可爱。
云浅浅在门边看了一会儿,待到见着二人竟是就着天气也能聊得愉快后,只撇了撇嘴,转身出门去了。
门外停着一辆马车,一个白衣少年,正骑着马朝着她这边而来。
那少年眉目精致,面上端的是温和儒雅,只云浅浅却仿佛看到,少年眼中竟有冷光不断闪过。
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扑通!扑通!
新年的宫宴,屠凤栖以抱病为由呆在王府中。她不出现,司湛自也不会进宫了,昭德帝虽是气这二人不给面子,却也不能下旨将二人给抓进宫里头来。
宫宴散后,丞相夫人便留在了宫中。
皇后今日亦是不曾出现在宫宴上,许是因着景子默的安慰,到底是没什么作用,皇后竟是病倒了。
丞相夫人在寝宫中见着她的时候,她正病怏怏的躺在床榻上,神色憔悴,眼底下正是一片青色,显然是许久不曾好好歇息了。
见着丞相夫人,皇后面上亦是并没有半点儿的欢喜,只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嗤笑了一声,“母亲这是来替谁求情来了?”
丞相夫人走到她的跟前来,宫女忙搬了椅子过来。她今日穿了一身华丽的衣裙,端的是雍容华贵,只瞧在皇后的眼中,却是多了几分嘲讽。
“皇后娘娘何必与自己过不去。”丞相夫人望着消瘦得不成模样的皇后,伸手欲握着皇后的手。
皇后并未如往日那般乖乖听话,反倒是转过脸去,躲开了丞相夫人的手,“琉璃不是你们的女儿,你们自是不会心疼。本宫的女儿没了,难不成还要本宫当成没事儿一般欢笑?”
她的琉璃年纪轻轻,却已经命丧黄泉了。
“父亲曾与本宫说,琉璃身为公主,又是父亲的外孙女儿,性子骄纵些,亦只显得尊贵。只如今本宫方是知晓,原本宫竟是被你们骗了这般久!”她的目光十分冰冷,隐约可见眼中的泪光,“本宫听了父亲的话,便是琉璃惹出再大的麻烦,本宫亦只当她是天真些罢了。”
直至琉璃没了,她方是知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什么性情单纯天真,却更是显得身份尊贵,身为皇家人,若是当真单纯了,等在后头的,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但凡本宫费上些许心思,与琉璃说说这人间的险恶,她亦不会这般早便离本宫而去了。琉璃在丞相府过得不好,本宫知晓的,只本宫还想着,只要有父亲在,凌宴便是再出格,亦总不会叫琉璃受了太大的委屈,毕竟,他们到底还是青梅竹马的……”
偏这青梅竹马,娶了琉璃不出一个月,竟是与琉璃身边的大宫女勾搭上了。
为着大局着想,纵然她贵为皇后,却也不曾为难了凌宴,只她却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对丞相府的纵容,竟会害死了自己唯一的孩子!
“皇后!”丞相夫人颇为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头,“你父亲今日所做的一切,皆是为着大局着想。琉璃的死,是一个意外,没人能猜到舒大人的马车出了差错……”
“没人料到?”皇后仰起头来,却是忍不住嘲讽道:“母亲竟也敢说出这句话来,父亲不是自诩能猜到一切,那他如何会猜不到,战王定然会反击?是,你们都不知晓琉璃会因此丧命,便只本宫的琉璃命该如此!”
她心中暗恨,若是当真说起来,真正害死了琉璃的人,却还是自己的父亲了!
皇后低头,满目嘲讽的勾了勾唇角,是她太过相信父亲了,她心心念念的等着父亲说说的以后,却是不仅仅害了自己,更是害了琉璃!
“自琉璃出事后,你们丞相府便不曾差人来问过本宫一句,本宫心中是如何想的。本宫听人说,琉璃死于非命,丞相府竟是将她葬在了城郊的庄子里头。母亲,本宫且问你一句,在你心中,本宫与琉璃,是不是也只是父亲的棋局下的棋子?”
皇后定定地看着丞相夫人,丞相夫人目光闪烁,嘴上却是道:“胡说!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会是将你当成棋子看的?你父亲所做的一切,皆是逼不得已,莫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大昭终究不是……”
只她的话,便是连她自己都难以说服。
皇后失望地垂下眼帘来,她早该想到如此的。
“丞相府不是不为你与琉璃考虑的,你父亲本还说了,待到一切都解决后,便定是要还给琉璃一个无人能及的婚礼。舒大人已经答应帮你父亲,先把皇上……总之,丞相府终究还是念着你的,你莫要胡思乱想了。”丞相夫人只草草的安慰了两句,便站起身来,“皇上很是担忧你的,你莫要再耍小性子了,我先出宫了。”
话毕,她竟也不等皇后说话,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小性子?”皇后握紧了双手,“那本宫还真是要耍小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