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方才不应听了鸢鸢的话,出来与景凤梧单独谈谈。这病秧子如何比得上自己娇娇软软的王妃呢?
“若是腾晔甫不答应你,你要怎么办?”景凤梧调整了一番语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父皇可没打算叫你浑水摸鱼,现下倒是好,你又抢了他的功劳,日后还不知他会如何记恨你。”
话中竟是带着幸灾乐祸,仿佛司湛惹了昭德帝的不喜,竟是多欢喜的事儿一般。
司湛却是不与他计较,只低下头来,冷笑了一声,面上带上三分不屑与七分淡定,“不过是些许证据罢了,总会找着就会送出去的。不过是本王嫌麻烦,方是与腾晔甫达成协议罢了。六皇子有心关心这些,不若想想明日的宫宴应怎么办。”
眼下最为紧要的,还是明日宫宴上要做的事儿了。
“王爷只管放心。”景凤梧轻笑了一声。
“那本王便……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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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莺莺低着头,手指摩挲着上好的白瓷茶杯的盖子,上头的花纹很是精细,茶香袅袅,她望着茶杯盖子发着呆。
“娘娘,奴婢已经问清楚了,战王与大历人的交换条件,竟是老爷通敌的证据。皇后娘娘与您说定会保下林府,可如今只怕是要难了,奴婢死却是不要紧,奴婢只求娘娘能好好儿的。娘娘,听奴婢一句劝,奴婢不会害了您的。”
耳侧似乎又响起了春荷的话,林莺莺猛地回过神来,却是不慎打翻了茶杯,里头的茶水一下子便倒到了她的裙子上。
她慌忙站起身来,“嫔妾不是故意的,求,求娘娘恕罪。”
皇后皱着眉头看她,脸色却是一下子便难看了起来,“怎这般不小心!”
她看着林莺莺那乳白色百合领桃红裙装上的水渍,朝着彩画看了一眼,“彩画,带林家姑娘下去更衣,这身衣裳是不能出现在宫宴上了。可惜了这等好料子,往日便是琉璃来求,本宫却都舍不得将这料子给她的。”
林莺莺亦是意识到自己犯了错,一张脸涨得通红,只咬着下唇,朝着皇后福了福身,“嫔妾知错。”
彩画冷眼看着林莺莺难堪不已,心中却是冷笑,若不是这蠢货还有用处,自家娘娘可不会待她这般好。林府是完了,但在林府完蛋之前,自家娘娘可还有大事儿要办的。
如此方是能不辜负了舒大人的一番教导了。
皇后扯了扯嘴角,“罢了罢了,你亦是无心的。”
林莺莺却是低下头来,攥紧了裙摆,“皇后娘娘,嫔妾有一事不明,嫔妾听闻,舒大人已经从天牢中出来了,既是如此,那他为何不来见嫔妾?”
皇后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最终只笑着安抚道:“他自是想来见你的,只是这后宫又岂是寻常人能来的?这不,今日清晨,舒大人方给本宫送了信儿,只说夜里的宫宴,定会寻机会与你说说话。”
“是吗?”林莺莺的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