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在意这玉家的小子,只管寻他赐婚便是,何必非要来这般一出?现下倒是好,旁人还当皇家皆是这般没教养了!
这叫他颜面何存?
“咳咳咳,父,父皇,儿臣……咳咳咳,儿臣无碍的——”景凤梧慌忙灌下一杯温茶,觉得喉间的痒意退下,他方是直起身子来,脸色却是难看得紧,“父皇,儿臣以为,此事应给龚家姑娘一个交待,本是喜事,却被琉璃……”
见着他尽是一副假惺惺的模样,景琉璃更是气恼了几分。她自觉自己并未做错,母后早便说了,表哥此生只能娶她一人,她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罢了。
谁不知晓表哥对龚如心是没有半点儿感情的!
“你说得对。”昭德帝沉声道,“日后朕的膝下,再无琉璃公主!”
“父皇!”
“皇上!”
景琉璃与皇后同时惊呼出声。
“皇上,万万不可啊皇上!”却是玉丞相跪了下来,老泪纵横,“都是老臣的错,是老臣没有教养好凌宴,是老臣的错啊皇上。求皇上看在老臣一片忠心的份上,原谅琉璃公主这一回吧!老臣知晓今日的意外叫龚家姑娘受了委屈,老臣愿意到向龚姑娘负荆请罪,只求皇上莫要怪罪琉璃公主!”
“皇上,琉璃是您的女儿啊,臣妾知晓今日琉璃出口无状,是臣妾没有教好琉璃,是臣妾的错。但琉璃是无辜的,她这般喜欢您这父皇,皇上莫要寒了琉璃的心啊——”
“父皇。”景凤梧面上亦是万般不忍,“到底是不能叫丞相给一个小姑娘请罪,此事如何处置,还是要问龚姑娘的意见。至于琉璃……本是一家人,儿臣不会怪她的。儿臣突然回宫,琉璃不过是一时嫉妒,方会说出那般一番话,她一个小姑娘,能懂什么呢?”
一个小姑娘什么也不懂,只她身边的宫人总该是懂的吧?这般说来,却是有人故意教坏了景琉璃了。
昭德帝道:“朕实在无颜面对龚爱卿,今日这喜事,竟是被琉璃给毁了。龚爱卿要如何处置琉璃,朕绝对不会过问一句,朕只盼着龚爱卿能看在朕心疼这丫头的份上,给她留一条性命。”
既是不在意,却又要提起自己对景琉璃的看重来,分明是不想处置景琉璃了。
皇后与景琉璃面上惊喜,龚云海却是满肚子的怨气,他苦笑道:“是,微臣知晓了。此事便算了,只当微臣的女儿没有这等福分了,心儿,父亲对不起你。”
龚如心嘤嘤哭泣,却是十分顺从自己父亲的意思,“父亲说这些做什么?父亲将女儿抚养长大,女儿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责怪父亲?是女儿给父亲添麻烦了,如今女儿总算是知晓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去妄想得好。女儿只要父亲好好儿的,便是心满意足了。”
两相对比之下,景琉璃自幼锦衣玉食,受尽万千宠爱,竟不如一个臣子的女儿懂事!
昭德帝心中暗恨,亦算是彻底的放弃这个只会给自己丢脸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