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儿,不免抬头问道:“外祖父说,大历的使臣要来了。”
司湛一怔,仔细一想,便知晓定是方才镇国公去见了昭德帝了。
这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他将衣裳穿上,搂着她坐直了身子,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是有这回事。近来大昭朝堂不大安稳,大历那头不知怎么得知了消息,便想着亲自过来看看。若是消息是真的,想必不待大历使臣回去,大历便应是要起兵攻打大昭了。”
大历的将士们可不是郦国那些残兵弱将能比的,大历人世代游牧,最是骁勇善战不过。当年他将大历的进攻打退,却是废了好一番心思。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如今的大历自然不再是从前被他打退的大历,只怕这回若叫大历起兵了,要将他们打退,却是比以往更是艰难。
“若是大昭在大历来访时丢了脸面,各小国的使臣皆不是傻子,说不得便趁着这等机会,与大历勾结到一处儿了。”他有些郁闷,声音低沉了不少。
屠凤栖敏锐地发觉了不对劲儿,她是知晓司湛的身世的。司湛……身体里还流着一半大历的血液。
“湛哥哥不必感伤。”她叹了一口气,“只要湛哥哥是我的夫君,无论你最终选择了怎么做,我皆是会跟着你的。大历……大历亦有大历的立场,若是湛哥哥想回去,我断然不会阻止你。”
天下局势本便是如此,想要太平,便需统一起来。只眼下她看得分明,昭德帝断无这能耐一统天下,而大历人虽是骁勇善战,大昭的将士们亦不是吃素的。
若要一统天下,还不到时候。
司湛便也只烦恼了一会儿罢了,他自幼便在大昭中长大,母亲是大昭的太后,父亲是大昭的王爷,自是没有转头去帮着大历的道理。
谁知晓他亲生父亲是谁呢?说不得不过是一个放牧的大历人,他只要有一半大昭的血液便够了。
“我答应过父王和外祖父,无论发生什么,皆是会死守着大昭的。大历于我而言,不过是欺凌边关军民们的恶霸而已。”他低声道,心中却是十分的妥帖。
纵然他不打算回大历,只听到鸢鸢会跟着自己走的话儿,却还是叫他觉得十分开怀。
“我去哪儿,亦是会带上鸢鸢的。即便是大历当真起兵了,鸢鸢亦要随我一同到边关中。”他轻笑着捏了捏屠凤栖的鼻子,眼见着她不满地瞪圆了双眼,更是觉得有趣儿,“谁在你身边护着,我都不放心。唯有将你放到我的眼皮子底下,你方会乖乖听话,如若不然,一转眼人便又不见了。”
屠凤栖不赞同地哼了一声,她很听话的好吗?不听话的人分明是司湛!
只她也不曾出言反驳了,正欲说些好话儿糊弄司湛一番,便听得他得意道:“何况叫你留在昭都中,保不住有的人便要将你给带走了。”
凉州也是不行的,昭都中有温润如玉的景凤梧,凉州中便有清风霁月的杜康。
这两个皆是不怀好意的。
屠凤栖鼓着腮帮子拧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