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反倒是愈发的警惕了,事出无常必有妖,只怕贤妃是在酝酿什么大把戏了。
因着明日便要回昭都了,昭德帝在小宴上很是有兴致,目光黏在堂中翩翩起舞的舞姬身上,仿佛都离不开了一般。
屠凤栖亦是盯着那些舞姬看,只她却是觉得十分奇怪,先前的小宴她未到场,只听说行宫中的舞姬容貌最是出众,可如今她看着堂中的舞姬,虽也是艳丽的模样,却总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儿。
屠凤栖只顾着看舞姬,却是不曾注意到,身后的司湛借着众人都在欣赏舞姬的舞姿,极快速地在屠凤栖的茶杯中丢了一颗白色的药丸。
时刻注意着司湛动静的景凤梧与景子安,不约而同地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而景子安更是悄无声息地将凤妩跟前的茶杯悄悄推开了些。
凤妩见状,只冷着脸将茶杯端起来,气势汹汹地望着景子安,却是不曾当真动了茶杯中的茶水,瞧着倒似乎是在同景子安闹脾气了一般。
总归她二人时常如此,却也不曾有人发觉了不对劲儿。
白氏腰间本是藏着软剑的,眼下她已经将手按到了软剑上,镇国公府的三位女眷神色如常,心中却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堂中的舞姬,与那日小宴上的不是同一批人。
非但是如此,这些人竟都是有武功的,好几个甚至都不是女子!
看出了门道的人只这么几个罢了,因着在行宫中,却也无人会相信,竟是有人混到了这厅堂中。
丝竹声十分悦耳,屠凤栖有些昏昏欲睡,只她方才闭上了双眼,便听到似乎有拔剑的声音,她吓了一跳,忙睁开了双眼。
长剑已经到她的跟前了,司湛一下子便从她的身后冲了出来,将她跟前的桌子掀翻,砸到了那个满脸厉色的舞姬身上。
“有刺客,护驾,护驾啊——”
何公公高声叫道。
他话音方落,一道鲜血便溅到了他的脸上。何公公僵硬地转过头去,便见着贤妃正挡在昭德帝的跟前,一柄长剑穿透了她的胸膛,方才的鲜血,便是从她的胸口溅出来的。、
“护驾!”何公公的声音都变调儿了。
贤妃吐出一口鲜血,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满目温柔地望着昭德帝,“皇,皇上……”
昭德帝目光复杂,方才那长剑是朝着他而来的,只他还未反应过来,贤妃便已经挡在了他的跟前。
昭德帝知晓,若非是贤妃替自己挡了一剑,只怕自己便要丧命于此了。
舞姬门下显然是有备而来的,见着昭德帝竟是躲过了一劫,堂中的舞姬们开始朝着无辜的人下手。
三个人围攻昭德帝,余下的人在抬起长剑便要往其他人身上砍。
“父皇!”
方才的酒水与膳食皆是被人下了药,昭德帝此时浑身发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三个舞姬朝着自己而来。
所幸景凤梧与景子安早有防备,见着如此,皆是将自己跟前桌案上的东西丢了过去,与舞姬们搏斗了起来。
皇后目光闪了闪,尖叫着拽着昭德帝躲到了桌案底下,嘴里还絮絮叨叨地念着:“皇上快躲起来,快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