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放在心上了。昭德帝却是望着他的背影,愈发觉得愧疚。
“你说,他是不是朕的儿子?”昭德帝扭过头去,似乎在问何公公,又似乎是在问自己,“不过,他与朕这般像,应是朕的孩儿无异了。年纪却也正好对得上……”
何公公应道:“威远伯与夫人将苏姨娘带回来的事儿,奴才却是所有耳闻。旁人还说,威远伯夫人竟是如此大度,连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庶子,竟都容得下。”
不仅仅是容下了孩子,更是连孩子的母亲都容下了。
如今回头细想,何公公却是有些恍然大悟了。原是那孩子,本便不是威远伯的庶子,不过是帮衬了旧友一把罢了。
“去查清楚。”昭德帝沉声吩咐,“明日,不,今日朕便要知晓他的身份。若他当真是朕的孩儿……”
年少有为,却也有情有义,这等性子的孩子,若是他的儿子,却也不辱没了景家的血脉了。
何公公识相地退了出去。
出了皇宫,屠凤梧便回到镇国公府中。一进门,便有小厮来与他说:“国公爷请凤梧公子去书房。”
屠凤梧脸色不变,心中却知晓只怕镇国公已猜到了什么。他整了整衣裳,转而走向书房。
“你决定了?”镇国公定定地看着他,“你父亲不会希望你回去,你若是现在反悔,镇国公府还能护着你。”
屠凤梧目光淡漠,闻言眸中闪过一抹动容,却很快便他压下。他缓缓地摇摇头:“多谢外祖父,只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不能反悔。”
“有镇国公府在,谁敢与你为难?”镇国公哼了一声。
他知晓这孩子暗地里一直在准备做大事儿,只如今暴露得太突然,他却是不得做多想。
“你是个好孩子,老夫知晓你们兄妹都是有主意的。只老夫却是不得不与你说一句,缘分二字,素来最是烦人,许是如今你觉得重要的,日后便不值一提了。你要想清楚,若入了宫,便再无自由了。”
兄妹……大抵在这孩子心中,他一辈子只能紧紧护着鸢鸢了罢。眼下鸢鸢深居宫中,镇国公府权势滔天,却有所不及。若他进了宫,一切却是能迎刃而解了。
“报仇不急一时。”镇国公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夫知晓你的心思,但鸢鸢不会希望你进宫去。那地方……旁人想出来,你却偏要进去。”
“鸢鸢需要我。”屠凤梧笑了一声,故作轻松,“何况认祖归宗,本便是天经地义,您不必劝我。有战王帮衬,我不会有事的。”
知晓劝不下他,镇国公只叹气一声,“你要知晓,你不欠任何人。你进了威远伯府的门,便是镇国公府的外孙。”
他这是在隐晦地表示,镇国公府已经站定在他身后了。
“外祖父不必如此,我对那位置没有兴趣。”屠凤梧大笑道。
只他对报仇很是有兴趣。皇后想要景子默坐上那位置,他偏是要毁掉皇后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