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虹影自是这头一个开口的,只见她捂着嘴巴,低低地笑了好几声,“我听人说,那等边关之地,最是个苦寒的,莫说是大鱼大肉了,便是寻常的米饭皆是不够的。那风沙大得,竟是要将人给吹飞了。”
“是吗?亏得昨日的晚膳,我只用了小半碗,便赏给下人们了。”一个少女很是识相地“哎呀”了一声,满是愧疚地看着屠凤栖,“竟是不知王妃在凉州,过得却是这等日子。”
嗯……当真是好一出大戏。
屠凤栖慵懒地倚靠在景璇玑的肩膀上,对这小宴上的膳食,自是敬而远之了。听了那少女的话,她也不开口,只含笑看着那姑娘,叫人不禁觉得,她仿佛半点儿都不将人放在眼中一般。
屠凤栖确实不将她们放在眼中,见识过了腥风血雨后,这些姑娘家的争端,倒是有些入不得她的眼了。总归不过说几句闲话罢了,改日见了她,还不是得乖乖行礼?
将她往死里踩,却仍是改变不了身份的差别,想想亦是蛮可怜的。
但景璇玑却是忍不了了,只冷笑了一声,“一辈子只呆在后院中的人,没见识亦是当然的。”
那少女脸色一变,呐呐地咬住了下唇,求助地望向了景琉璃。
景琉璃自是见不得屠凤栖好,“不过是关心一句罢了,你何必咄咄逼人?难不成还不能叫旁人说话了?”
“郦国人来进犯的时候,王爷倒是发明出了一种酷刑,何人若是扰乱了军心,便将那人吊在城门上,当着百姓们的面儿,将舌头一点一点割下来喂狗。”屠凤栖淡淡道。
那少女抖了抖身子,连求助都不敢了。
屠凤栖身上沾了血腥气,眉眼间一不耐烦,那戾气便要冲出双眸,那模样竟是与司湛有了几分相似。她坐直了身子,道:“姑娘家,不求你有多大见识,只这道理还是要懂的。国乱当前,凉州的百姓们拼死抵抗,落在你们眼中却不过是低贱的刁民,不知诸位姑娘的女德是学到哪儿了,便是本王妃,见着凉州的百姓们,亦是要称上一句佩服的。”
比起这些娇滴滴的,只顾着话人是非的姑娘们,凉州的百姓们简直不嫩再可爱。
屠凤栖话毕,只扫了景琉璃一眼,目光中不带一丝谴责,却是叫景琉璃无端的生出些许被人鄙视的情绪来。
她挺了挺胸膛,“她们又没说错!凉州便是边关,你是在边关待过的人,本宫还听说,边关什么都没有,倒是不知战王妃是不是也成了一个刁民!”
“你这话该叫皇上听见的。”屠凤栖眯了眯双眼,侧脸与素锦道:“本王妃记得,昨日皇后娘娘似乎叫本王妃在小宴上多多关照琉璃公主?你去回了皇后娘娘,琉璃公主都说了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儿。”
素锦轻声应是,果真转身走了。
景琉璃腾地站起身来,怒道:“你什么意思?本宫不过随口说你几句罢了……”
“没什么旁的意思,只身为长辈,对小辈稍加告诫罢了。聚在一处儿说人是非,总归不是什么正道儿。何况咱们女子,哪个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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