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花怜月的抬手,抬轿的瘦高男子不知从哪里搬出一张朱艳霸气的软塌,稳稳地放在洒满花瓣的地上,原地一个凌空旋转,花怜月身子已经斜斜的依靠在榻椅上,目露懒散。
墨脸色由白变得煞白,手心、额头,纷纷沁出汗滴,身子不受控制的轻颤着。
“孩子,只要为娘手中的摄心铃一响,你若还未完成我下达的命令,你就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摄心术无解,你必须杀白发。”
花怜月说着,原本是一副心平气和的神情,可后来,语气却突然阴狠毒辣起来,听得人背皮直发麻。
墨强迫自己站直起身子,半阖着眼,低低道:
“你除了对我下蛊,还能做什么,我也真的从你身上看不到一点特别之处,差点忘了,你也太小看我了。”
随着墨的话落,花怜月愤怒的脸庞扭曲成暴怒的狮子,“啪——”
单掌狠狠的拍向椅榻的扶手,“你当着我的面,如此维护她,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呵呵……”
低沉的笑声,从墨薄薄的嘴唇里发出,“母亲?多么高尚的字眼,你给过我什么?”
连名字也没有,不是吗?
墨嘴角荡起一抹残笑,如夕阳告别黄昏,步入黑暗的怀抱。
暗淡的回忆,一幕幕在他大脑回放,惊惶了心底的那根弦,凄凉的旋律在耳间渐渐吟起,围绕着心弦舞动,却不知黯淡的目光,迷惘了谁的心。
“是你逼我的!”
花怜月素手摇晃起来,手中的一颗铃铛发出响彻,此刻却是夺命般的脆声:
“叮铃铃……”
“叮铃铃……”
“……”
“嗯……”
闷哼,同一时间段,墨视线扫过斜侧位,眉头微微皱起,腾身跃起,身姿迅猛,如鹰如隼!
方向,并非逃离之地,却是阎诺的背后。
“噗——”
一声轻响,流瞻原本划向阎诺后背的铁扇子险些掉地。
以掌相对,气劲炸出。
这一掌,墨是强忍着体内的灼痛,拼力打出的一掌,流瞻身子连退了几步,左脚抵住,才稳住身形。
红色,点点的血滴,顺着阎诺脸庞流了下来,浸入胸前黑色的衣襟,消失不见。
差距,真的不是一点点……
墨黑发凌空,薄唇轻启:
“笨蛋。”
“你才最笨。”阎诺单手扣住墨的手腕,怎么办,她现在瞬间竟然有种无助感,西卿……岳閔……还有墨,都已经是遍体鳞伤,自己真的弱小成这样吗?
她连自己的伙伴也保护不了,还大言不惭的要上岛,真的是很可笑啊!
“我看看。”
傅雪不知何时已经蹲在阎诺的身旁,注视着墨,两指夹起三根银针,“既然摄心术无解,那么就暂时封住他的痛穴,让他好受些。”
“交给你了。”
阎诺起身,此刻,她信任她,只因她是自己认可的伙伴。
“阎、诺……”
墨粗气的低吼,修长的手掌伸在半空,“回,回来……”
断断续续的字眼,带着抹直达心底的痛楚。
阎诺嘴角微扬,从她下定决心的那一刻起,就不可以后退,死在追梦路上,好过碌碌无为的苟且偷生。
她从来就是冲着那一股子热血,不按常理出牌的,不是吗?
况且,这一次,是那个女人先伤害了她的伙伴!
“啊——咳——”
“噗——!”
耳边传来的哀鸣,让阎诺咬了咬牙,视线在西卿和岳閔两个‘血人’的身上驻留,“住手,你们给我住手!”
纵身,胡乱的飞向正一拳往西卿揍去的弗嗌,“老子让你住手!”
挥起一掌,内力氤氲,在距离弗嗌不到一寸时,阎诺身子却被外力击向别处,重重砸落地上,反噬的内力,让她一口血,喷的一脸都是。
“阎诺,你的对手是我。”
流瞻不着痕迹的站在阎诺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道:
“那么重视你的伙伴吗?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