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瞬间愕然了,昌嫔是怎么知道弘历的身世的?
弘历不是她亲子的事情,当今世上只有太后、雍正、皇后,还有敬妃、欣妃、苏培盛少数几人知道。此事一直是雍正的耻辱,雍正曾经警告这几人,不准泄露弘历的身世,否则严惩不贷,昌嫔没理由知道的。
原来呀,自打去年昌嫔怀上孩子,她就一直盼着能生个儿子,那样她就可以效仿姑祖母孝康太后,扶持自己的儿子坐上帝位,她自然而然母凭子贵成为尊贵无匹的皇太后了。若真的让她如愿生下儿子,那么四阿哥弘历便成了她儿子最大的竞争对手。
因为弘历玉牒上的生母是皇贵妃,皇贵妃位同副后,算得上半个嫡子,加之弘时被废宗人府,他在齿序上又占尽便宜。
由此,昌嫔觉得要未雨绸缪,在不知道自己的怀的是男是女的情况下,她就开始着手调查弘历,看看能不能见缝插针,一举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经过多番打探,还终于让她发现了一件大秘密,弘历竟然不是皇贵妃的儿子,而是避暑山庄热河行宫的宫女高金桂。皇贵妃在雍亲王府做庶福晋时,就已被当时的侧福晋年世兰灌了一整壶的红花,再也不可能怀孕的。
看到冰凝如此惊讶的样子,昌嫔淡淡笑了:“只要答应臣妾的要求,臣妾可以跟娘娘保证,绝对不会将四阿哥生母的秘密泄露出去。”
昌嫔原本是想在临盆之后,再来对付弘历,只可惜天不从人愿,她不仅没有生下阿哥,还被毁了容。雍正很快就要回宫了,她要是再恢复不了容貌,这辈子就彻底完了。所以,昌嫔才会拿出这件事来威胁冰凝。
冰凝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弘历是本宫的儿子,后宫无人不知。你以为这等无稽之谈,天下人会相信吗?”
昌嫔信心满满,笑道:“当年给四阿哥生母接生的嬷嬷,如今就落在臣妾手里。有她为证,不怕天下人不会相信。”
她徐徐吐了一口气,又道:“世人若是知道四阿哥不是您的亲子,而是最下贱、最上不了台面的包衣宫女所生,那会怎么样?到时候,他便会成为诸皇子最卑贱的存在,他又如何能继承帝位?娘娘又如何母凭子贵坐上太后之位?”
“你敢威胁本宫?”冰凝眼中凝着淬毒的冷芒。
昌嫔见到她脸色如此阴沉冷戾,不仅没有丝毫害怕,反而笑容愈发灿烂:“怎么样啊?皇贵妃娘娘,您是选择帮臣妾恢复容貌,还是选择让四阿哥身世曝光沦为包衣贱婢之子呢?”
昌嫔的算盘打得叮当响,只是很可惜啊,冰凝的性子吃软不吃硬,生平最恨别人威胁她了,偏偏昌嫔不知死活竟敢威胁她。
昌嫔咯咯笑道:“娘娘,您快选吧,再不选臣妾就走了!”
冰凝眸色幽深冰凉,狠戾道:“本宫两个都不选,本宫要你——死!”‘死’字尚未落尽,冰凝身形一闪,化作一道蓝光消失不见。
在昌嫔震惊错愕的目光中,只见储秀宫正殿穹顶忽然飘出一朵一朵的柳絮,轻如棉、白如雪,洋洋洒洒的坠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