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波过后,后宫陷入了沉寂,皇后独自处理着繁重的后宫事务,敬妃也会协助一二,但是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太后在病中,冰凝平静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偶尔也去乾西五所看望弘历。
年妃被罚在烈日下罚跪思过,又自觉委屈,体力不支晕倒。
年羹尧得知妹妹失宠后上书谏言,向雍正直言冷落妹妹会使年氏一族寒心,令其地位不稳。
雍正处于两难境地,找来果郡王探其口风,果郡王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为由推脱,消除了雍正的疑心。
甄嬛沉浸在失子之痛中,不能自拔,崔槿汐劝慰,甄嬛埋怨雍正的言语被恰好前来探望的雍正听到,止步不前。
雍正心中郁结,晃晃之间便不由自主地来到了寿康宫,太后手里小叶紫檀佛珠一下一下的转着,苍老的脸上满是担忧:“刚才午膳时,你食不知味,你看你最近心力交瘁,哀家实在担心!”
雍正摇了摇头,道:“孩儿无妨!”
太后柔声道:“哀家让太医开了些安神降火的药,待会儿让苏培盛服侍你吃了,早点睡吧!”
雍正烦躁地吼道:“太医开的又是那些苦药,皇额娘嫌儿子心里还不够苦吗?”吼完这一声,雍正一下子冷静下来,方才觉得自己失言,忙道:“儿子心情不好,皇额娘别见怪!”
太后只是慈和的笑了笑,道:“哀家知道你心里苦,富察贵人和莞嫔的孩子一个接一个地都没了,这些日子你都不肯进后宫。”
雍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气道:“额娘,儿子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年妃气盛好强不假,不喜欢莞嫔也是真,但是莞嫔在翊坤宫跪了半个时辰孩子便没了,的确令人意外?”
太后也长长叹息一声,道:“皇帝所言,哀家也派人细细查问过了,年妃掌权后极重威势,每日宣各嫔妃至翊坤宫闲话,不至三四个时辰绝不散去,莞嫔与年妃素有嫌隙,难免郁闷伤身。”
雍正一脸的沉痛之色,道:“又何至于此?”
太后又道:“年妃宫里长年累月点着欢宜……”
雍正面孔一僵,立刻摆了摆手:“皇额娘别说了,都是儿子的错……”都是他为了防止年氏一族,才给年世兰的欢宜香中加了麝香,间接地造成莞嫔小产。
太后正色道:“国事为重,皇帝从来没有错,不过哀家也觉得这个东西每日所用的分量不重,需要日积月累方能见效,所以平日妃嫔们至翊坤宫,哀家和皇帝从不在意。”顿了顿,太后又道:“至于莞嫔,也就是那几日才多待了会儿,你再仔细想想,除了这条,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雍正细细一想,便道:“莞嫔初次得宠时,余氏曾在她的药中下毒,过了好些日子才察觉!”
太后点了点头,道:“那就是了!莞嫔本就中过毒,或许身子孱弱,难以保住胎儿,所以你就更加无须自责了。”
在太后循循劝解之下,雍正的心情好了很多,他朝太后躬身一礼,道:“皇额娘先睡会儿午觉吧,儿子回养心殿披折子了,晚上再来给您请安!”
太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便叫孙竹息送雍正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