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
第二天早上,华妃从睡梦中醒来,照旧用浸泡着芍药花的温水洗脸,由皇后赐给她的宫女福子伺候她梳头,华妃则对着镜子往脸上抹护肤油。
周宁海拿着一本红皮彤史小心翼翼禀报道:“娘娘,皇上昨儿夜里歇在懿贵妃宫里了。”
砰!
梳妆台上红釉粉彩四方如意胭脂盒被华妃摔得粉碎,色泽纯正鲜红的妙峰山玫瑰胭脂撒了一地,华妃气得姣好的面容已经扭曲,恨恨道:“又是那个老贱妇,皇上十多天没来后宫,一来便这贱人狐媚了过去!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却不知修持庄重,成天打扮得妖妖媚媚,净知道魅惑皇上,****下贱,不要脸之极!”
福子刚来翊坤宫不久,哪里见过华妃生气的样子,登时吓得浑身发抖,手心一个不稳,竟扯住了华妃的头发。
华妃‘咝’地痛叫一声,大怒道:“糊涂东西,也不仔细着点?”
福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颂芝狠狠甩了福子一巴掌,训诫道:“你是怎么当差的,怎么当差的?你存心要害娘娘的吧,存心的吧,我看你就是存心要害娘娘的!”
华妃揉了揉眉心,烦躁地吼道:“一大早便在这闹的鸡犬不宁的,还不快打发了她!”
福子自然知道“打发”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当即吓得魂飞魄散,浑身瘫软,连话也说不完整,只得拼命磕头求饶道:“娘娘饶命啊,娘娘,娘娘,娘娘,饶了奴才吧!”
周宁海应了一声,叫上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太监把福子像拖死猪一样拖走,福子挣扎叫道:“娘娘饶命啊,娘娘,娘娘,娘娘,饶了奴才吧……”声若游丝,悄然而绝。
最后,福子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去了井里……
窝了一肚子的火,华妃索然无味地用完了早膳,颂芝一面给她捶腿,一面宽慰道:“娘娘,你是千金之体,犯不着为了一个小丫鬟而生气。”
华妃满是怨气地哼了一声:“她算个什么东西,本宫怎么可能因为她而生气。真正惹本宫生气的懿贵妃那个贱妇,她不仅害死了本宫未出生的阿哥,还屡次倚仗着贵妃之尊,处处羞辱本宫,现在还敢狐媚皇上,这口气你叫本宫怎么咽下去?”
颂芝柔柔劝道:“娘娘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华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对,本宫不能生气,若是因此气病了,岂不平白让那贱妇看本宫的笑话。”说着,华妃眼中已是怨恨交加。
颂芝道:“这就是了,您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养好身子,早日为皇上添一个小阿哥,没准儿皇上一高兴就封您做贵妃了。”
华妃尖酸冷笑道:“贵妃?贵妃之位顶个什么用,最起码也得是个皇贵妃。皇贵妃位同副后,十分尊贵,本宫只有晋升皇贵妃,才能彻底将懿贵妃那个贱妇压住。对了,颂芝,昨儿个殿选的情况如何?”
颂芝便把安陵容失手打翻茶碗,被包衣佐领千金夏冬春奚落,甄嬛出手援助,夏冬春理亏词穷讪讪而去,等等一些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