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这样想着,心里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是有些奇怪,主子貌似一夜之间年轻了许多,脸还是那张脸,但气色与平日大有不用。素来只听过病重人憔悴,可没听过越病越年轻的,真真是倒是奇了怪了。
吉祥哪想得到自家主子已经换了壳了,而且还是一个修真界的大拿,跟着冰凝这样一个主子,注定她后半生幸福安康。
听到冰凝清醒的消息,钱嬷嬷踩着短足花盆底忙不迭地跑进来,一见冰凝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哽咽道:“格格,您可心疼死奴婢了!”
注:“格格”这个称谓在清朝也是有着多重含义的:其一宗室贵女曰格格,按照品级高低的不同,有和硕格格、多罗格格、固山格格以及普通宗女格格;其二,满族官宦人家未出阁的女儿,也唤作“格格”,意为小姐;其三,皇子、皇孙、宗室子弟的侍妾,亦唤作“格格”,而在这里,“格格”便是本家小姐的意思。
冰凝打量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夫人,心底涌起一阵浓浓地感动,钱嬷嬷是原主奶娘,由于钱嬷嬷一辈子无儿无女,从小就把原主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冰凝伸手握着她枯枝般的手掌,笑着道:“嬷嬷,我没事了,让您担心了。”
钱嬷嬷收回手,拿起手帕擦着泪花,笑中含泪道:“感谢老天,您可算是醒来了,不然奴婢都不知道如何跟夫人交代了。”
而这个时候,刘太医拿着一卷金线走了进来,吉祥上前散开金线,一头牵在冰凝手上,一头由刘太医搭着。
冰凝身上的伤早就被千年朱果治好了,此时的脉搏沉稳有力,一点也不像有病之人。不过好在她有炼气期的修为,心念一动,体内的玄冰之气传到手腕上,原本沉稳的脉相变得微弱迟滞,传达出这具身子很虚弱的样子。
刘太医通过悬丝诊脉为冰凝诊断,初始便觉得有些奇怪,一个垂死之人怎么可能有如此沉稳有力的脉搏?惊诧之下,他又换了一只手诊脉,再凝神搭脉,心道:“嗯,这才是重病之人应有的脉相。可刚才……”
刘太医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嘀咕开了:“奇怪,真是奇怪,明明同一副身子,为何左右手会诊出不一样的脉相?唉,许是自己老了,诊断老是出错,看来的早点辞官归隐,否则万一在皇上身上号错脉,那可是杀头之罪啊。”
想了又想,刘太医仍是不放心,再次让吉祥把金丝缠在原先那只手,得出了虚弱宫寒的脉相,这才没有半点疑心,心底感叹自己老了,太医这行是干不动了。但他万万不会想到一切都是冰凝做的手脚。
钱嬷嬷见刘太医脸色有些怪异,又接连不断地来回号脉,心里不由地一沉,下意识的认为冰凝的病情太重,冰凝能够清醒过来只是回光返照。
正所谓关心则乱,若是她再仔细一点,便会发现刘太医脸上的表情虽然很奇怪,却无半点凝重之色。
号完脉,钱嬷嬷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刘太医,怎么样了?庶福晋的病情是又加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