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没有人能够理解林欢的那种痛苦,因为不会有人被这样对待,就连许敬之都无法去感受。
因为,没有人让他也死了。
林欢现在竟成了一个透明的人,原来霍致衍已经祭拜了自己三年,整整三年,她就跟个死人一样,被下葬了,被祭拜着。
她不知道现在躺在所谓林欢墓碑下面的是什么人,她只知道,许敬之的丧心病狂,他所谓的为了妹妹,让所有人都成了他计划中的棋子,一个一个任他摆布着。
林欢不会冷静的,在事情解决之前都不会冷静。
她拍打的累了,整个人颓唐的跪在地上,大声哭喊着:“你毁了我,你毁了我啊。”
许敬之是很冷血,从小到大,他就不知道什么是感情,他只知道他就有一个妹妹,一母同胞,要好好的宠爱,要好好的照顾。
后来他为了得到许氏的经营权,无暇估计许轻微,由着她胡来,酿成大错。
他也很无奈啊,他也是想要弥补啊。
可事到如今啊,看着林欢这般痛苦的跪在地上痛哭,大喊着他毁了她,再想想许轻微的那封信,许敬之的心就好像被人拿小刀片,一刀一刀的刮着。
很疼很疼,可以想象到血粼粼的疼。
可是,他不会表现出来,那种愧疚的情感,他只会藏在心里的最深处。
闭上眼睛,他静默了半晌,才将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弯身想要将林欢扶起来,可林欢厌恶他,痛恨他,只会将他狠狠推开。
“我不要你扶我,许敬之,我会恨你一辈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林欢伸手擦了擦泪水,哽咽着起身,踉踉跄跄的好像随时都要倒了,如果说在这三年里,她如同一片叶子飘飘荡荡,身形单薄。
那现在的她,就好像一个失去了魂魄的女人,没有了半点声息,不知道人生的前方在哪里,看不到道路,找不到方向。
霍致衍,小漠,母亲,所有的人,都在眼前一一闪过,可是,可是碰不到啊。
那么疼,她捂着自己胸口的位置,跌坐在床上,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落到地上。
许敬之静静看着,颀长的身躯在这一刻显得有些冷酷,就像死神一样,阴影笼罩着林欢。
她觉得好冷,紧紧缩着自己的身体。
许敬之抿了下唇角,走过去,可刚刚走过去,林欢就起身扬起手给了他一个巴掌,怒瞪着他:“你还要干什么?你还想干什么?我这么痛苦,你是不是特别高兴了,你是不是可以给许轻微报仇雪恨了,她在天之灵一定都要笑哭了吧!”
“林欢,你应该冷静一些,这件事会有解决的办法。”
“解决的办法?”林欢反问他:“你去帮我解决吗?你能够去帮我解释吗?去跟致衍说,你让我假死了,还送走了我,还跟我签了什么合同,跟警察局的人徇私舞弊,蔑视王法?”
林欢确实很激动,也无法冷静,可是,她不是个笨人,她很聪明,这些年来,她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到底是因为什么,她一清二楚。
现在,她不就是没有证据吗?
除了那份合同,她什么都没有,她还不够能力去将许敬之如何。
这也是她更加愤怒伤心的地方。
她从来都没有强大到可以解决这样的事情,她永远都要被人压在脚下。
许敬之闻言,只是淡淡蹙了下眉头:“林欢,我可能没有办法帮你解释了,因为霍夫人,也就是你的婆婆,正在帮霍致衍介绍相亲的对象,据我所知,明天他们就会见面,对方是个很不错的人。”
林欢心下猛地一沉,倏然抬起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霍致衍明天要去相亲。”
许敬之直截了当的说出口,目光直视着林欢,看着她的泪水又无声无息的流淌,抿了下唇角,从口袋里难处纸巾放到林欢的手中。
林欢甩开,抓住他的胳膊问:“你再说一遍。”
“林欢,三年过去了,很多的事情都会变化,也许霍致衍并不值得你来爱,你已经自由了,你可以去追求自己曾经想要追求的,你……”
“住口!”林欢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哽咽着说:“这话,竟然能从你的口中说出来,当年,你帮我瞒着霍致衍去了德国,又帮着我和霍致衍在一起,你知道我们的感情多么的深厚,现在竟然要对我讲,让我去开始新的生活,而那生活里,没有霍致衍!”
许敬之缩了缩瞳孔,心里头的防线似乎有了一丝松动。
“林欢,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可以有更多的选择,这是我能够给你的建议。”
“真是太可笑了。”林欢笑着摇头:“许敬之,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可笑,你想要逃避,就逃避好了,我没有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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