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在和两位长辈交谈,林欢坐在一旁默默吃饭。
终究有些食不知味。
过了会,她与秦良初对视一眼,秦良初便敛去笑意,撂下筷子认真的说:“叔叔,阿姨,这次我来呢,想必你们也知道是跟林欢有关系的。”
沈韵和舒庭深点了点头,沈韵低声道:“良初,这次真是谢谢你,多亏有你,不然林欢,不知道要遭多少的罪。”
“阿姨,您别这样说,林欢和我认识这么久,我也心疼她。”
秦良初神色认真,似乎有话要说,沈韵察觉到两个人神色的不同,便问:“良初,你和欢欢,是不是有事情跟我们说?”
“妈,我们确实有事要说,这次良初回来,跟我说了一个建议,我觉得挺好的,就答应了。”
林欢说的坦然,早先也不打算瞒着他们离开,弯着唇角一派闲适的说:“德国的医学发达,也相对来说安静一些,良初希望我可以跟他回德国修养,我遭遇这些变故,也想出去走走,就答应他了,明天的飞机,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那……”
林欢知道沈韵想说什么,笑着说:“您放心,都安排好了,良初做事情您应该放心的。”
舒庭深和沈韵对视一眼,几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头,不是不愿意叫林欢过去,但担心林欢,她之前在德国念书的时候,已经遭遇过不好的事情,沈韵对德国总是没什么好感的。
可是林欢已经明确说了,明天的飞机,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差告诉他们一声了,沈韵和舒庭深当下也就没再说什么。
只是嘱咐:“既然这样,你跟着良初我们也放心,不过有事情还是要给我打电话的,我是医生,知道你的情况。”
林欢答应下来:“知道了。”
这一晚,所有人似乎都跟平常一样,吃了饭,坐在客厅聊一聊,然后平常的去睡觉,但,谁又睡得着呢?
第二天一早,五点多钟,林欢就起身收拾了随身的行李,接着秦良初来车接她,舒庭深早早起来为她做了早饭,两个人吃了一些,与沈韵舒庭深告别,便离开去了机场。
没用他们送。
踏上飞机之前,林欢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然后轻声问秦良初:“消息封锁了?”
秦良初恩了一声:“我事先通知许敬之,他一向稳妥。”
林欢点了点头,轻呼了口气,朝他笑笑,似乎想让自己更加精神一些:“我们该走了。”
乌市到德国,不过十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看似短暂,但距离却那样遥远。
远到,林欢已经不知道棠市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而就在林欢与秦良初踏上飞机的那一刻,霍致衍驱车来到乌市,来到了舒家,舒庭深一个人在家,正在喝茶,开门见到霍致衍,微微怔愣,但又不动声色的道:“霍先生这是来找林欢吗?”
霍致衍拧着眉头,扫视了一圈,沉声道:“林欢呢?”
“她不见了。”舒庭深说的十分直接,语气中透着淡淡的无奈:“今早突然不见了,留个张字条给我们,说是出去散散心。”
霍致衍急急忙忙的赶来,无非是因为三四点钟的时候他莫名其妙的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上面写着:“这几个月我用过的钱,都已经打到你的卡里,两清。”
然后他就睡不着了,开车飞快的朝这边赶,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好像有了理由来找林欢见面,她这些钱哪里来的,怎么就还了他,还了他,难道他会要吗?
可一进来,却感觉不到林欢的气息,甚至舒庭深告诉他,林欢已经走了,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
霍致衍沉下脸色:“字条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舒庭深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停顿半晌才将字条拿给他,是林欢的字体,洋洋洒洒不过一行字,我走了,去散心,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勿念。
狠狠的攥住那张纸,平整的纸张已经有了皱痕,林欢,你竟然敢玩失踪!
舒庭深看他这样,蹙了下眉头,有些不悦的开口:“霍先生,我原本不想说这些话的,但是你和欢欢已经离婚了,欢欢以后的生活不需要你再参与的,希望你不要去打扰她了,她现在活的非常辛苦。”
霍致衍没有说话,脸色绷得紧紧的,周身散发着戾气,看了眼舒庭深,薄唇缓缓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来管。”
说罢,他便要离开,但也许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太过自大,沉吟了下,又道:“叔叔,感情的事情想必你也明白,由不得人。”
舒庭深紧抿了下双唇,是啊,由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