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子扬行进的步伐猛地顿住,他分辩出这是鸡鸣的声音。可如此诡异、凄厉的鸡鸣却从未听过。
漆黑的空间、诡异的鸡鸣,还有只不知是神是魔、是好是坏的狐狸精。未知的危险吞噬着顾子扬那点仅剩不多的孤勇,他缩缩脖子打起了退堂鼓。
他很想就此转身回家蒙头大睡,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可若真这般做了还能算是个男人吗?
若这事被陆然知道一定又会吊着眼角嘲笑他。
不行,他是堂堂正正的爷们儿,怎么能怕这些鬼神之事,顾子扬攥紧拳头决定将事情弄个清楚。其实内心里真实的想法,是要亲自鉴证灵琅轩到底是不是传言中的嗜血恶魔。顾子扬想罢便加快步伐朝声音方向行去。
黑洞洞的小屋犹如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有几声薄弱的鸣叫传出仿若被怪兽吞噬的猎物在做着垂死的挣扎。
灵琅轩捏诀画出一道隐身咒,屏息隐形悄悄靠近。
屋内的景象比在外间只听声音要来得惨烈百倍。
他凝神一看,眉宇瞬间拧成一团,面上愁云郁积久久未散。
只见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直挺挺的站着,两只枯瘦的手掌攥着一只肥大的公鸡,正埋头在公鸡的颈部大口大口的吮吸着汩汩淌出的鸡血。
森白的牙齿被鸡血染的艳红,在漆黑的夜晚泛着森然的血光。几股血流顺着她的下巴汩汩淌下,滴在艳蓝色的衣襟前更添几分阴森恐怖。咕嘟咕嘟吞咽的声音掺杂着微弱的鸡鸣在寂静的空间内奏出诡异的乐章。
只几分钟的时间女人就吸干了一只鸡,意犹未尽的她缓缓飘到鸡笼前,五指虚空一抓掌内已多出一只鸡。她凸出的眼珠紧紧盯着眼前的食物,眼中流露着欲取的杀意。她呵呵的冷笑着,声音泛着死气的冰冷,让人听了就忍不住冒出鸡皮疙瘩。
她一手捏着雄鸡的身子另一手倏地一拧,鸡头与鸡身已然分了家。一股艳红的血柱随着身首异处喷涌而出溅了女人一身一脸。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在诡异的黑夜,女人吸吸鼻子脸上的笑意更甚,显然这股血腥气让她很兴奋,张开嘴就着冒血的鸡颈就吸了起来。
没多大会功夫一只鸡就被吸的干干净净,正在兴头上的女人还未满足,手间的动作更加粗鲁残暴,她两手虚空各抓起一只鸡,已顾不得拧掉鸡脖子,张开血盆大口用沾血的森森牙齿直接咬上鸡颈。
咔嚓!咔嚓!
除了鸡颈断裂骨头发出的脆响,竟还有一处响动传来。
在暗处观察的灵琅轩先一步察觉身后的异响,他猛地转过头,原本应该在家休息的顾子扬竟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顾子扬显然是看到屋内恐怖诡异的场景,他脸色煞白如纸,神情透着惊讶过渡的呆滞,怔怔的站在那里浑身如筛糠般不停颤抖,脚下踩着一根四分五裂的蔬菜。
蔬菜被踩踏发出的响动惊动了屋内吸血的女人,她转过头在空中嗅了嗅,面上露出惊喜的笑意。
顾子扬惊愕的瞪大双眼看着屋内缓缓而出的女人,她一身艳蓝色的长袍在浓重黑夜的反射下发出森然的冷光,直垂而下的长袍遮盖住脚面,布料的边缘与地面竟空出一段距离。
顾子扬直觉哪里不对劲,瞪着眼睛又打量了片刻,猛然惊觉她的双脚是悬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