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而喻!
严清秋最讨厌人乱叫。
那是刚刚烧开的水,泼到梁锦橙颈项处,立即红了一大块,她倒吸一口凉气,隐忍着剧痛,轻声细语道:“妈,我去一下洗手间。”
没听到梁锦橙直接认错,却是要去洗手间,严清秋顺势更不耐,“去厕所做什么,杯子碎了,还不赶紧收拾干净,不然你还想等着我来收拾?”
梁锦橙欲往洗手间的脚步顿了顿,闭了闭眼,细语道:“我现在就收拾。”
于是去了杂物间,拿来了垃圾桶和笤帚,将那碎片收拾干净。
只是将工具放回去,再准备去洗手间的时候,严清秋又发话了,“地上肯定还有玻璃碎末,你准备怎么清理?”
梁锦橙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只得应答,“我去拿手套清理下。”
“手套,怎么能够清理干净?”严清秋抿了一口茶水,经过刚才那么闹腾,茶水现在已经温热。
梁锦橙会意,走到沙发面前,慢慢蹲下,赤手开始在地上摸索。
蹲下对她来说还是十分吃力,只得膝盖跪在了地上。
严清秋端坐如太后,她则是卑微到了尘埃。
“嘶……”她冷抽一口气,将手掌平铺开来。
果真在地上找到了一块极其细小的玻璃渣,那玻璃渣尖锐,将她的手掌划开了两公分,也索性那玻璃渣块儿细小,才没有让伤口有多深。
只是那鲜红的血,还是滴落在了光洁的可以照出人影的地板上。
“啧,真晦气!”严清秋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嫌弃的道了一句,便是移开了自己身形,向阳台去了。
梁锦橙深吸一口气,想要站起来,却是发觉双腿麻木,然而抬眼,正好看到了在二楼走廊上端着红酒杯的沈沉。
她盈盈的眼看着他,眼中是希冀,他睨着眼睛看向她,眼中是冰冷到极致的冷漠。
和方才梁锦橙看他的眼神如出一辙。
紧接着,在沈沉的身后走出了一个妙龄女子,身上只围着浴巾,从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腰身。
那一刻,沈沉清晰的看到梁锦橙的小脸倏地惨白,匍匐在地的样子就像是池塘里的一枝惨白的荷叶。
“阿沉,你在看什么呢?”那女人问沈沉,跟着沈沉的目光一起看了下去,看到了梁锦橙,“呵呵,你们家佣人还长得挺好看的嘛,怪不得让你看这么就。”
沈沉挑眉一笑,一口将杯中的酒饮进,“怎么,这就吃醋了?”
“哼,还不让吃醋嘛,你这个没良心的。”
“还生气了?”沈沉一把揽过女人的水蛇腰。
女人拿过他手上的酒杯,随手将杯子朝着一楼扔了出去,然后娇嗔的道,“你让她将地板徒手清理干净,我就不生气了。”
沈沉温柔一笑,在女人脸上亲了一口,“这本就是她分内的事。”
然后冷声对梁金成说:“听到了吗,清理干净。”
“呵,你们家的佣人脾气还挺大,都不应答你的话。”
沈沉不知道梁锦橙在想什么,只看到她红着眼睛,强忍着泪不流出来,看着自己,怔怔的答道:“好,我知道了。”
她那个时候很痛的吧,很痛很痛吧。
不光是手上的伤,还有那颗心。
当梁锦橙跟他说离婚的时候,他的心也好疼,好疼好疼。
刚才梁锦橙说不会和好的时候,他的心脏简直要疼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锦橙,我的锦橙……”
柳素素看着床上呓语的沈沉,泪水像下雨一样,不能自己。
严清秋看着自己的儿子躺在病床上,哪能不难受,眼眶一紧,也有流泪的冲动。
沈萧娅抽泣了两声,责怪道:“肯定又是梁锦橙这个贱人在整什么幺蛾子。”
“刚刚律师将离婚协议书拿来的时候,我不在,肯定被你弟弟看到了!”
沈萧娅抹赶紧眼角的泪,“梁锦橙那个贱人,缠着我弟弟不说,还霸这宋轶贤,妈,这个事情我们不能就这样放过了。”
“不这样放过,你还想怎么样,梁锦橙能整事情,还不都是因为你弟弟对她恋恋不忘。”说着撇了身旁的柳素素一眼,讽刺道,“同样是女人,难道你就搞不定的阿沉,让他对梁锦橙那个女人彻底死心?”
柳素素愣愣的看着严清秋,身子在抽搐,“妈,我会争取。”
“争取,什么争取,我要的是你肯定一定能够做到,不然你也休想进我们沈家的门,我们家阿沉就算是二婚,也不知道多少豪门贵小姐想赶着进门。”
“要孩子,孩子也没了,要身份不过是个私生女,现在连阿沉的心也抓不住,也不知道有个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