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冒着被张警长识破的风险,后边又冒着被医院医生护士识破的风险,相当于背腹受敌,时间拖得越长越危险。
尽管我心里非常着急,可表面上却强迫自己保持淡定,不论做什么事情,自己不能先乱了阵脚。张警长,这一局我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我不动声色的掠过张警长,拿起针管捅入吊瓶。
黄色的液体混杂在透明的葡萄糖水中,产生一种美妙的色彩融合。
“你前几天都没有加这个针,怎么忽然加呢?”警官皱着眉,半好奇半询问。
不知怎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眼角余光中的张警长眉头也微微皱起,看我眼神中也带了些严肃。
我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你懂得很多么?那你带他来医院干什么,回家自己治啊。”
“你!”
“好了,不要吵到病人。”张警长双手环抱着胸,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警官欲言又止,终究按捺不住,压低声音凑到张警长旁边问:“刚才好像不是这个医生。”
张警长坐直身体,神情越发严肃。
我则专注的看着吊瓶。
“是吗?”张警长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旁边的警官,警官望着带着不悦,显然在不满刚才我对他的呛声,坐在另外一边椅子上打盹的警官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我冷哼一声:“你们知道这层楼多少个病人,又有多少个医生?还是你们觉得医生不是人,不需要吃饭休息?”
这句话一出来,张警长明显松了一口气,其实所有的行业都是相通的,做这些事情的都是人,既然都是人,总会遇到一些小事情,那么代班也不难理解。想来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他心弦紧绷,不管什么事情都忍不住小题大做。
张警长揉了揉眉心,身体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
我倒是心有余悸,差一点露馅了吗?那个警官是觉察到了什么?为什么他要那么说?或许是本身就做贼心虚,一点点小提问就让我疑神疑鬼,或许他本身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我迅速回忆了一下自己方才的表现,倒也算不卑不亢,并不可疑,想到这我才稍稍安心。
手中的黄色针剂是打完了,可接下来要做什么,我却完全不知道。
吊针我是打过,不过还真没给别人打过吊针,我把带着吊针管戳进吊瓶里,按照记忆中护士给我打针的工序,调试着点滴速度。
首先……应该是先用橡胶带绑住病人的手腕。
为了体现我的专业性,我刻意拉起顾飞的手,刚准备绑橡胶带。
顾飞一个打呼噜,把自己震醒了,看到我拉着他的手,顿时满脸惊讶:“你,你干嘛这是?”
我暗叫不好,本就担心橡胶带绑太紧会让顾飞醒过来,这倒好,还没干什么呢,他自己倒醒来了。
“给你打营养针。”
这次没等我开口,旁边警官就抢先回道。
“营养针?”顾飞满面狐疑:“我从来没打过这玩意,你这不会是青霉素吧,我对青霉素过敏,不能用的。”
我微笑道:“怎么会,我是医生。”心中则暗道,当然是青霉素,否则还能有什么?
在旁边的办公室,我找到了顾飞的检验报告,其中有一条就是关于青霉素的皮试,如果我不能当着众人的面用镇骨钉杀了顾飞,那么我至少可以伪装成一场医疗事故,我给顾飞的这个吊瓶中青霉素的分量,绝对会要了顾飞的命。
而事后追责的时候,任凭张警长在怎么追查,也查不到我身上。
面对我真诚的笑脸,顾飞却依旧一脸狐疑,他上下打量着我,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你有点面熟。”
我心中一惊,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定住,挪不开脚步,张警长的眼神针尖,刺在我背上。
这个顾飞……莫非他还能认出来我?这毕竟不是电视剧,电视剧蒙着一层纱就看不出来是男是女是丑是美,可现实中,就算是打扮成这样,若是熟悉的人,仔细看看,还是能够从眉目中认出来的。
我指尖在克制不住的颤抖,心里却没有一分恐惧,更多的却是兴奋,就像是即将见血的嗜血狂徒。我浑身的细胞都在准备迎接战斗,所有的血液一同涌上头顶,我忍不住皱眉却勾起唇角,弧度越来愈大,我已然按耐不住。
顾飞的表情越发恍然,他张着嘴巴努力回忆,同时慢慢的抬起手指。
张警长的神情越发严肃,慢慢站起身,手伸向口袋。
“奥……对,我想起你来了,你是……你就是那个杀……”
我瞪大眼睛,抬手便将镇骨钉拍在顾飞的天目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