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神色之间自然也无法掩饰的到位,所有的人都察觉到了,场中的气氛开始悄悄转变。
沈子哲察言观色,插话道:“祝大哥,别卖关子了,快说说铁叔之后又是如何策划的,我听的着急!”
江雪婍知道他这是在设法帮自己解围,投过去感激的一瞥,俏脸微红,羞赧的低下了头。
谁知祝御一点不留情面,说道:“那怎么行?你们急不急我不管,总得先给江警官解释清了吧?不然我打赌输掉,既要给大家磕头作揖,还要夹起铺盖卷走人,被人骂作是滥竽充数的无耻之徒……万一要是想不开再上吊抹了脖子,谁来给表叔养老?”
于柏琪、丁连奎带头哈哈大笑,引的诸人一起忍俊不禁。邓远山黑着的脸也为之一缓,露出一丝苦笑,随即盯向江雪婍,狠狠的剜了一眼过去!江雪婍如何看不到老领导严厉的目光,心怯气馁之下不敢接言,只有把头垂的更低。
好在丁连奎也给祝御使了个眼色,满是求啃为难的样子。祝御这才接着道:“所以按照我的初步分析,监狱里升级的电子系统才是罪魁祸首!刚才监狱长说这套新技术很尖端,全省乃至全国投入使用的机构并不多,这固然有它好的一面;可也凸显了很多人对该系统认知生僻的弊端。要知道在国外,这套技术早已经成熟普及,甚至都过时了……而我们才刚刚开了个头。”
监狱长和政委对视了一眼,脸上均露出尴尬之色;一旁的省厅副厅长也是老脸通红。
祝御不想针对他们,及时改变了话题:“这也说明,外界接应铁叔的人很不简单,他们熟悉掌握这套电子系统,并且能够轻而易举的破解掉!据此我们可以推测这些人的身份背景应该极为复杂,完全不同于寻常的小贼惯犯。”斜睨了一眼江雪婍,笑道:“也许江警官迫切想知道,铁叔无端消失的详细过程,我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只不过突然有些口渴,嗯……不知道江警官能否屈尊,去帮忙给大家拿几瓶水来喝?”
江雪婍心头一凛,又气又恼。果然是现世现报,祝御这是在寻衅发难,显然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她。可是细细想来,此前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都是她咎由自取,又能怨得谁来?邓局一贯睿智深沉,什么时候对她如此疾言厉色,又什么时候让她吃过亏?老领导摆明是早就洞悉了一切,只是苦于不好当面点醒。可恨就是自己糊涂,一味的争强好胜,被倔强的性子冲昏了头,连这样浅显的道理都忽略了,终于要面对一个无法吞下的苦果!
祝御这个“可恶”的家伙!原来深藏着如此阴损的机心!江雪婍瞬间想起了所有接触过的犯罪分子,想起了古往今来的奸徒枭雄……好像没一个人比他更加招恨!一步一步的挖着陷阱,终于引诱自己跳了进来……而尤为令她纳闷的是,祝御今天堪称大师级的探案水准和他以往的表现完全判若两人!这家伙究竟是怎样做到的?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他身上又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江雪婍意识到自己肯定输了,而且输的狼狈不堪,体无完肤。但她还是很不甘心,想知道到底输在哪里?这样稀里糊涂的坠入计中,被祝御险恶的玩弄于股掌之上,显然是她无法接受的!
沈子哲很会来事,躬身从早就准备好的矿泉水箱中取出了几瓶水,先后分发给栅栏外的诸人,然后又取了两瓶,隔着钢条说道:“祝大哥……给你喝水。”另外一瓶则递向了江雪婍。
江雪婍心头一暖,在这样窘迫的时刻倍感温馨,红着脸接了过去。甫一抬头,看到祝御狡黠的笑容就在眼前浮现,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手里的水,却不去接沈子哲递过来的,登时一阵恼恨,眉头蹙了起来。
这可恶的家伙很执着,并不想让沈子哲帮她下台,看着自己手里的水就是不依不饶的意思。蓦然间瞥到邓远山威严的目光扫过,江雪婍一阵发怵,俏脸憋的通红。几番犹豫之下,终于还是缓缓抬起手臂,把水瓶递在了半空,恨恨的别过了头。
余人瞧见这一幕,都不好发声表态,纷纷尴尬的拧瓶喝水。江雪婍刚才咄咄逼人的挤兑祝御时谁都记得清楚,只不过几分钟内形势急转而下,遭到了祝御强有力的报复……这一对欢喜冤家谁对谁错,别人又怎好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