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的一清二楚。如果他们不明确持反对意见,江雪婍真就脱不了身了!说到隐性级别和主导权,在场的人谁又大得过这两位处长?省司法厅的常务副厅长算最大了吧,可是份量依然相去甚远,别人就更没说话的份了。
邓远山不但控制局势晚了一步,江雪婍突然迸发出来的“逆反”更出乎了他的意料!如果说她的第一句话还是无心之错,那么紧跟着掷地有声的锵锵言辞里已经包含了很深的“心机”,夹枪带棒的把矛头直指于柏琪、丁连奎和祝御三人,明为褒赞,实则暗讽,丝毫没留情面!江雪婍只是性子执拗,却不是傻。明知自己势单力孤,无力改变局面,可看到祝御庸碌无为的表现还是忍不住心底冒火,为了达成挤兑他的目的,不说几句狠话实在难泄心头之恨。
诚如邓远山所料,江雪婍这种近乎挑衅的言行即便能得到于柏琪和丁连奎的谅解,祝御可隐隐压不住火气了。而除了他以外,别人都不会真的跟江雪婍计较,这对不打不相识的冤家看来还是没法化解掉之前的嫌隙。
江雪婍居然固执的甩脱了老领导的手,愤然道:“邓局,什么叫我的‘工作经验不足’?从警校毕业的第一天我就被分配到局里上班了,而且上来就在第一线上冲锋陷阵,到现在已经整整六个年头了!和你比我没话说;和于处长、丁处长比也没话说……可是和某些不知天高地厚、只会装腔作势的人比,尤其还是个小小的协警,我还真想问问到底谁的工作经验不足?!”
祝御的瞳孔微微一缩,脸色更加阴沉下来!邓远山看到他这个表情,不自禁的心头一凛,再次扣住江雪婍的手腕,疾言厉色的喝道:“江雪婍!你到底吃错了哪门子药,发什么疯!知不知道仅凭你的态度,就不称职这个工作,这就是你的经验不足!走,马上和我回局里!”
“我说过了,不许她走!”祝御突然又喊了一句,声音低沉阴冷:“江警官,本来我真不打算和你一般见识的,可是你却死盯着不放,非要针对我一下……看来我想躲也躲不掉了。说句实话,我是土生土长的川江人,身份也确实是市局里一个小小的协警,被你奚落几句无所谓;可你话里带刺的把于处长、丁处长一并都捎带上,是不是就太过分了?还有没有起码的礼貌?”
江雪婍高耸的胸口起伏,脆声辩道:“话说到这步不妨挑明了吧,我没有不尊重他们两位的意思,只是对这种任人唯亲、包庇纵容的行为看不惯!铁叔越狱是天大的案子,上至国家下到省市都在高度关注,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可是接手的专案组里居然派出你这样一个人来主持侦破工作,简直开了一个国际玩笑……”
祝御森然截道:“我这样一个人,主持侦破工作怎么了?”
江雪婍冷笑道:“祝警官,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难道我还不清楚吗?要不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介绍一遍你?”
祝御灼热的目光里仿似燃起了熊熊烈火:“六年的从警生涯……可悲可叹,你没觉察到自己还是在原点,还是温室里的一朵花吗?你致命的错误就在于只能介绍我的过去,对我的现在和将来却一无所知……其实确切点说,连我的过去你都没搞明白,还一味的胡搅蛮缠、哗众取宠,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在开国际玩笑?”
“哗众取宠的人是有一个,但绝对不是我!”江雪婍急怒攻心,奋力甩脱邓远山一再拉扯的手臂:“我和你打过一次交道,就知道你是什么人,不用大言不惭的故作高深!你不打算和我一般见识?我还想见识见识你的本事呢,来吧,有能耐全都使出来!不用说把这案子破了,你能看出点端倪,我江雪婍前面的话都当白说,保证向你当面赔礼道歉,心服口服!”
“嗯?你这句话还有点意思……”祝御微微眯起了眼:“江警官,我就问你,说话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江雪婍杏眼圆睁:“别看我是个女性,但同时也是一名合格的人民警察,信守承诺是我的做人原则!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只会装模作样的故弄玄虚,就趁早收拾行李卷退出这个团队,让上级领导另请高明,不要耽搁我们宝贵的时间和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