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长一愣,没想到他能提出这样的要求,颇感为难。正犹豫间于柏琪犀利的目光扫过来,沉声道:“按照祝警官说的办,马上找人带着器具割开它!”
监狱长哪敢再有迟疑,朝远处跟随的两名狱警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去找人和工具。
余人面面相觑,纷纷猜测祝御此举的用意。谁都不是瞎子,眼前的墙壁和铁栅栏就戳在那,而且毫无破坏的痕迹,祝御非要大费周章的割断钢条,进去又能看出什么门道来?铁叔就算变成苍蝇蜜蜂能飞进铁栅栏里,还得变成会打洞的耗子才能从这逃掉,否则在两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前他只能望而兴叹……而这一切假设当然又是不可能发生的。
江雪婍站在一旁斜睨祝御,俏脸凝肃,心底愈发气愤。这家伙不知道给于处长灌了什么迷魂汤,得到了他的庇容,明明就是狐假虎威、黔驴技穷,根本没有真才实学,还偏偏要在这瞎指挥,无端浪费大家的时间和精力。锯开钢条能怎么样?就是直接刨穿里面的墙,也没法证明铁叔是在这里溜走的!这么简单的逻辑好比秃子头上的虱子,谁又看不明白?
她气鼓鼓的双手抱胸,无意间看到身边的沈子哲正聚精会神的盯着祝御,神色间满是期待和钦佩,就像在看世界上最著名的大魔术师在表演拿手绝活,一点没有怀疑和不屑的意思,恭敬且专注。
江雪婍暗暗叹气,又一个被灌了迷魂汤的!皱眉不解:别人能被祝御的伎俩骗过,沈子哲这么优秀的学子,尖端的人才,满脑子的知识……怎么也会被骗过?眼前的事情再简单不过了,他能蠢到这个地步吗?再一抬头,发现邓远山威严的目光正盯过来,缓缓的摇头,禁不住噘起了性感的小嘴,委委屈屈的低下了头。
祝御这个大骗子!他分明就是在装腔作势的演戏,偏巧还有一群傻瓜们愚昧无知,陪着他一起发疯。江雪婍越想越气,突然觉得自己不可能想错,是这些人脑袋短路了。居然还妄称什么国家级的、省级的尖端团队,统统都是徒有虚名的蠢材!
邓远山摇头叹气,知道她这是犟脾气又发作了,连使眼色,看过去的目光更严厉了。江雪婍这次不回避老领导的目光,一脸自信的对视。猛的心间一动,想起邓局明年就要到站了,这个节骨眼上他最希望的是什么?当然就是别再出岔子,别再得罪人,如此便能四平八稳的站好最后一班岗,如愿卸任。铁叔越狱一案虽说没有他什么大责任,可要完全的甩脱干净也未必能够,尤其是现在上面还来了“尖端团队”全盘接收了案情办理,邓远山就更别想置身事外了。
这样一来,老领导的态度就很好揣摩了,他不一定盼着案情能有突破,却一定希望自己在到站前别沾上麻烦,肃清身边一切的不利因素。在不得不配合于柏琪等人的情况下,选择敷衍附和、装聋作哑就是最明智的决断。老头子干了一辈子警察工作,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什么复杂的环境没经历过,简简单单的“陪太子读书”当然不在话下。
江雪婍越想越觉得自己分析的丝丝入扣,看向老领导的目光逐渐坚毅起来,甚至还缓缓的摇了摇头,做出了无声的抗议。
谁对待工作都可以稀里糊涂、见风使舵,可江雪婍绝不允许自己出现这样的错误和态度!即便邓局是德高望重的老领导,一手栽培她至今,也照样不能逼迫她低头,和这些蠢如鹿豕的“钦差大臣”们同流合污!无论邓局是软语相求还是严词斥责,江雪婍一股子犟劲发作,都不会买账。
邓远山瞧出苗头不对,心里面暗暗着急。这丫头看来是要发飙了,她摆不正位置、看不清情况,万一触怒了于柏琪、祝御等人,丢人不丢人还在其次,吃了个大亏该如何收场?三个月前机场的“惊魂变故”还历历在目,于柏琪、丁连奎等人表现出来的超强素质和能力无人能及,再加上力挽狂澜的祝御,这才把一场天大的祸事消弭于无形……细细品味,他们哪个不是独当一面、智勇双全的人杰?倔丫头江雪婍除了脾气和性别,恐怕没一样能和这些人有可比性,她非要强行出头,无异于以卵击石。
祝御既然非要盯着这堵平凡无奇的墙壁和铁栅栏,必然就有他的用意。虽然邓远山也疑窦丛生,可经验和发生过的事告诉他,问题一定不是那么简单。保持缄默和配合,既是对上级团队的尊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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