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只身涉险的还是他自己,只要团队里其他人能保证安全,一切都不在话下!
丁连奎、沈子哲匆匆赶回莱文特大酒店之前,“昏迷”的祝御被三个陌生男子七手八脚的拖上了一辆面包车,沿着酒店的西门一路疾驰而去。驾车的安琪拉尽量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内心的情绪却早已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复。这个神秘的“汤尼”在昏倒前讲述的故事、还有那句话对她的震撼太大了!毫无疑问,他绝不是什么贝特纳的“同事”,出差到东珠云云也完全是假的。
安琪拉很快就读懂了“汤尼”透漏出来的真相,这是一个计中计!自己欲向他实施的“美人计”恐怕在双方没见面时就被识破了,并且有针对性的演绎了一场“将计就计”。按照对方的部署,结局很可能就是藏匿的药剂被搜走,自己和三名“同伙”全面遭遇伏击,猝不及防的被一网打尽……不过令她甚为错愕的怪事出现了,“汤尼”的帮手虽然找到了药剂,可他自己却突然晕倒了。同一时间的震动警报、摔落的耳机不但印证了他的身份,还让己方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丢掉了药剂,但抓住了“汤尼”做人质,四个人能全身而退……这样的情况还不算太糟。至少他们还有一次机会,从敌人手里重新夺回那些药剂,甚至变本加厉,提高要求和筹码。唯一令安琪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汤尼”在整个布局中扮演的角色堪称完美,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破绽,按理说这本应是一个十分棘手的厉害人物,怎么就会阴沟里翻船,稀里糊涂的失陷了呢?
是他失察中计,没躲过药剂的陷害?还是他艺高人胆大,刻意为之……另有所图?
安琪拉满腹狐疑,捋不清思路。如果是前一种情况,在那样的紧要关头功亏一篑,她只能表示遗憾;可换做是后一种情况,她马上就会满心窃喜,期盼着“汤尼”能深藏不露,突然间猝起发难,奇兵突袭!
三年了,整整三年来,没有人知道安琪拉在这个邪恶、暴虐的组织淫威下,逼不得已的抛头露面,利用美色引诱陷害了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籍借学识干下了一件又一件的惊天大案。多少人对她痛恨的咬牙切齿,多少机构亟欲缉拿她归案。厄伦卡国内到处都是她的通缉照片,国际刑警的追逃资料中她更加榜上有名……
走上这条不归路,要追溯到三年前一个漆黑的夜晚。和厄伦卡当局势不两立的武装叛军突然闯进了安琪拉的家中,不由分说,凶神恶煞的绑走了她的父母和八岁的弟弟。一名头目威胁着说明来意:从今天开始,你要为我们尽忠效力。乖乖的合作就相安无事;如果敢反抗拒绝,就先杀光你的家人,然后再送你去见上帝!
安琪拉和父母、弟弟被分别囚禁在两地不得见面,她在阴暗的地牢里每日以泪洗面,痛苦的犹豫彷徨,甚至一度想到自杀求个解脱。可每当想起年迈的父母和幼小的弟弟,她的心就开始揪紧滴血,像被刺进了万根钢针。对她来说也许死并不是件可怕的事,可活着的亲人怎么办?他们不但得不到救赎,还将因此承担更深的痛楚和苦难。
当地的叛军势力日益强大,小范围内几已能和政府派出的征剿部队分庭抗礼,对垒形势犬牙交错,战事胶着密集。炮火纷飞中的难民们流离失所,饱受摧残。一个月后,安琪拉突然出现在断垣残壁的家中,在废墟里打好了简易行囊,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为了父母,为了弟弟,为了这个必须挽救的家庭,她没有选择的余地,连死亡的权利都必须放弃,来履行和叛军们的魔鬼契约。
安琪拉要为家人而活,哪怕是行尸走肉般活下去,意义也大过死亡。因为只要不死,就还有希望,还有一线生机。在她已经冰冷麻木的背后,还留存着最后的希冀和漫长的等待,祈祷自己穿梭于世界各地陪那些亡命徒亡命时,能等来传说中的奇迹,遇见救助她脱离樊笼的天使。
但随后的日子里,她就意识到这条自救之路是那么不切实际。不但缥缈虚幻,还充满了深重的罪孽。一年前叛军们乔装成厄伦卡正规部队偷偷潜入到斯坦尼亚边境防区,用安琪拉提供的操作程序对该区域两座大型的烯丙基硫存储罐加压,导致超压的存储罐迅速膨胀,引发了天崩地裂的大爆炸,并且释放出剧毒气体,弥盖了大片驻军防区,伤亡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