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等人先前祸害的凌乱不堪,碎碗碎碟碎酒瓶外加菜汁淋漓,就连喝过的啤酒瓶盖也不下几十个,杂乱无章的东一个西一个遍布……要找寻桌上掉落下来的碗里,到底是扣着一个瓶盖还是两个瓶盖,早就无从辨认了!
“哈哈哈……”祝御突然纵声大笑起来,抚掌叫道:“摔的好,摔的妙,这下省心了!”
席秋烟一脸怒容,提高了音调喝道:“你还笑!笑什么笑?碗都摔碎了,咱们还不知道里面扣着几个瓶盖!”俯身还待再仔细查看。
祝御突然一把拽住了她,缓缓收起了笑容,转身一脸肃容的看向马诚,淡淡道:“秋姐,碎了一只碗不要紧,没看清里面扣着几个瓶盖也不要紧……刚好诚哥这里不还剩着一个么?咱们看看他剩下的这只碗里是几个瓶盖,不就能知道先前打碎的碗里是什么情况了吗?”
“对啊!”席秋烟和陈毛异口同声的答道,马上都醒悟过来。
马诚一怔,好像也才想通这一关节,突然脸色一变,支吾道:“那怎么成!你们打碎了碗,这次……这次不能算数,得重来!”伸手便欲去捂住碗底。孰料他动作快,祝御比他还快,抢在前面运臂如风,一把就掀开了剩余的那只碗盖,众人定睛看去,碗底赫然扣着两枚瓶盖!
“太好了!”坐在沙发上的小兰突然一声欢呼,飞也似的站起来一头扑进了席秋烟的怀里,回首指着桌面,声音清脆悦耳:“秋姐!剩下的碗里有两个瓶盖,那就是说咱们掉在地下打碎的那只碗里只有一个瓶盖!我可以走了,咱们赢了,咱们赢了!”
马诚脸色惨白,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三名跟班也一起傻了眼,互相对望一下,呆若木鸡。
席秋烟大喜过望,抱住小兰无所顾忌的又跳又蹦,高呼道:“是啊是啊,咱们抓赢了,嘻嘻!”
祝御凛冽的目光望向马诚,淡然道:“诚哥,我记得你刚才说过,抓阄这玩意全凭运气各安天命。抓到什么就是什么,还得愿赌服输对不对?这位小妹妹都能简单的算清结果,那你一定更没问题了吧?”
马诚猛的扬起了头,怨毒的眼神直射过来:“臭小子,你敢摆我一道?!”
祝御不屑的一笑:“诚哥先不要盖棺定论,这里好多人都在,秋姐也在,我怎么摆你一道了?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听听如何?”
“你……”马诚登时被噎的窘态尽显,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咬牙切齿的怒目圆睁。
真正的谜底,其实就在他的控制下。抓阄还没开始前,马诚已经做了一明一暗两个手脚。席秋烟等人是货真价实的“外行”,焉能看得清他的手法?当两只碗彻底静止下来的时候,实际每一只里面都扣了两个瓶盖!
马诚略施小计,就把表象改变了,所有人都以为两只碗里面一定是有一个瓶盖和两个瓶盖的区别,殊不知这样一来就大错特错了,只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接下来马诚又玩了一个心眼,他一早就猜到席秋烟会生疑,故意先宣布了那条对自己不利的规则,然后装作胜券在握的样子,就等着她上钩。果不其然,席大小姐自以为灵活机敏,硬逼着他把规则“反”过来设定,马诚又继续演戏,苦着脸假扮被识破还要咬牙充好汉不得不为的形象,再次把席秋烟等人骗过。
如此一来,他的瞒天过海之计已售,就等着看这几个傻瓜提心吊胆的去掀哪只碗了。不过结果当然早就在掌握中,掀开哪只碗里面都会有两个瓶盖。按照双方说定的,小兰就走不成了。
可是马诚千算万算,就没算到祝御的突然出现。而且这人似乎一上来就洞穿了他一切的阴谋诡计,用一种看似简单之极实则却很高明巧妙的办法,不动声色之间轻而易举的就粉碎了这个骗局。
其实要说“粉碎”还不是那么准确,“戳穿”也不够恰当。祝御这一手耍的漂亮就漂亮在保全了“抓阄”规则的完整度和整个过程的“顺产”。除了马诚以外,他也瞒过了所有人,用打碎的碗和剩余的碗算清了账目,既保证了己方胜出,又没把马诚的阴谋公之于众,让他有苦难言,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碍于颜面,马诚只能服膺于最后的“结果”。因为这个规矩是他定的,而且征得了双方的同意。总不能说现在他要翻脸,就主动承认说:这个情况不对,每只碗里都有两个瓶盖,是你们耍诈钻了空子!
真要那样,所有的人不但会笑掉大牙,还会嘲笑他的智商有问题。
每只碗里都有两个瓶盖……这到底是谁在耍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