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御“逼上绝路”,甚至都是故意放跑他的,没有在他家的楼后部署警力围堵。奶奶的!又把整赵子光那些手法用出来了。祝御暗暗咒骂,以高远帆为首的警方阴魂不散,显然在后面伏下了更厉害的手段。
他悄悄掉头,摸到了不远处另外一个暗巷口。
这里是那天他偷听到庞远杰和干瘦猴对话的那个巷子,胡同把头第一家的门牌号还记忆犹新。
庞远杰当时藏身在门板后的一户民房,应该就是巷子的第三家。这里到底会不会是他不为人知的老巢根据地,还是临时途经之所,祝御无法确认,只能来碰碰运气。
同时他还要仔细观察四周、房内的动静,以防有人早早的知道他要来,提前设下陷阱。
无论庞远杰背后的神秘势力,还是高远帆这样的角色,都不是易与之辈,祝御已经被重重危机包围,必须得格外小心警惕,打醒十二分精神应对。
他的目力和听力,也随着身体的“变异”有所增强,黑暗之中看到的物体比原来更远更清晰,寂静之中听到的声音也较平时更准确更具穿透力。
祝御不急于向里靠,始终匿伏在暗处关注周边的风吹草动。随后悄没声息的从另外一条暗巷兜了个大圈子,沿途看好了那家门户的各个方位,确认附近没有“埋伏”,这才再次回到原地。
他用最短的时间飞速靠近第三家门户的院墙,几米之遥外就先一步借力蹬地,身体便如一只冉冉升起的大号风筝,在夜色中轻而易举的没入到院墙里,没有发出一点响动。
这要归功于祝御之前在烂尾楼的严密“测试”,对自己的身体机能和跳跃极限有了极为熟悉的了解和把控能力,才能做到这样看似轻松随意的一跳。要知道近两米高的院墙,寻常飞贼想不发出声响的翻越潜入,绝不能似他这般一蹴而就。
院子里面静悄悄,只有恼人的蛐蛐叫个无休无止,小小的一栋平房里没有灯火和人声,死气沉沉。祝御观察到正门上一把圆盘明锁镶嵌其中,是否落锁尚不明确;好在旁边的窗子是开着的,也没有焊接防盗钢条之类的保护措施,只有一扇薄薄的灰色纱窗和里屋相隔。
祝御蹑手蹑脚走近,轻轻掀开纱窗一角,探身钻了进去。
平房的空间实在太小,只一个卧室和外面的入户方厅,厨房是被后间出来的。而屋内摆设也异常的简洁,除了一张床和桌子,其他就没什么像样的家具了。
很显然,这里要是有居住的租户,肯定是个“不过日子”的人,在他而言这不叫家,只能算个栖身之所,时常来也时常走,临时性非常强。如果是房主自己住,断不会是这番模样。
庞远杰有“要务”在身,他很符合这样的条件。
祝御一边思索着一边在狭小的平房内里里外外搜寻个遍,并没有什么收获,一屁股坐在床上发呆。
这可是庞远杰的临时居所应该没差,可惜的是太简陋了,他也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下一步该怎么办,祝御蹙眉凝思。为了避免虎视眈眈的高远帆找麻烦,他只好把手机藏起来不敢再随身携带。
在内心深处,他萌发了一股强烈的“反骨”:坚决不屈从于警方的威胁!如果可能,也不介意狠狠的教训一顿高远帆这个自命不凡的家伙,彻底浇灭这家伙的嚣张气焰。
庞远杰的死非常蹊跷,祝御肯定不是自己亲手“灌”死了他,高远帆在那个时间段找上门来,一定是有原因的,不是他了解内情,就是已经对庞远杰做过了什么手脚。
给祝御栽赃栽出了一条人命,这招实在太狠了。前面江雪婍的那番折腾,和这一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换做寻常人,肯定没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别的先不说,巨大的心理压力这关就过不了,如果再有警方大肆追缉、全城围捕,肯定会被吓的屎尿齐流,惶惶不可终日。
高远帆很高明,算准了一个最佳的时机,把“害死庞远杰”的屎盆子不偏不倚的扣在祝御头上,这罪名一成立,他在接下来要采取的行动就会“名正言顺”的多,甚至以此为筹码要挟祝御就范,也不是没有希望。
而祝御要面对、解决的麻烦不止这一个,他还要顶着被警察们随时抓捕的危险,想办法找到庞远杰的同伙,解救出被羁押的关小莹,这才是当务之急。
两股强大的势力同时向他发难,形式急转而下。一道又一道的难题摆在了祝御面前,到底何去何从?在艰难困苦的境地下,他已经沦落到了名副其实的“孤军奋战”,身边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依靠、信赖的人选。抬头看去,未知的前途就像现在身处的局促小屋里,一片漆黑,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