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就担得起。
将他连车带人送到狼居胥山,他的生死与自己毫不相关,杀刮存留,悉听尊便,只是,在这沿途之上,这少年决不能有个好歹意外。
这不仅是自己做生意的原则,也是自己此行的根本所在,甚至关系到长风镖局的身家性命,包括自己二十年来创下的家业。
宴席之上,本来沉闷异常。
王三爷是镖局的元老,长风镖局的二当家,薛大老板的左右手,和薛大老板艰难创业的异形兄弟,他们俩一向能说得来,他足智多谋,薛大老板也一向听王三爷的。
他的为人随和,一副好脾气,还有和稀泥的本事,在长风镖局里,可是缓解了不少薛大老板越来越大的脾气弄出来的戾气和严肃。
见到靳芳流如此费劲心思的招待,心中快美异常,也有些小小的感动,见到薛大老板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神情,怕场面尴尬,让靳芳流难堪,他故意打趣,也想打开沉闷的场面,便道:“
小芳子,你他娘的做关中大汉,却弄得一手江南的乳燕娘娘腔,说一说,这里的娘们儿是不是被你调教的嗷嗷叫?”
他用手点指一向外边的厢房里做个鬼脸,暗示那些女子的叽叽喳喳。
靳芳流脸上一红,赶紧道:“回三叔的话,这些女子都是黄河泛滥之后,沿路之上逃难的饥民,她们小脚伶仃,逃亡不易;你看咱们客栈生意越来越好,伙计都是男的,手脚粗笨,打扫客房厅堂的,总是弄得不干净,惹客人埋怨,我看她们着实可怜,便收留了一些,还有几个小厮,让他们都在咱们客栈帮工,她们也不要几个工钱,都只求一碗饱饭而已,咱们也正需要忍受,收留了他们,这岂不也是咱们长风镖局的一点仁义之心?”
他自然没有说这其中许多女子,都是因为俊俏,被他趁着灾荒哄瞒欺骗买来的,不过薛大老板本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就算是知道了徒弟做的这些事体,想必他也不会严加惩罚。
薛大老板听到靳芳流说的话,脸色缓和了一些。
他知道徒弟虽然可能另有他图,不过他说的的确在理,天灾洪祸,收留了这么多的灾民百姓,也的确显见的自己长风镖局仁义好施,便道:“还是和当地的里长登记一下,小心被他人使坏告咱们个拐带良家妇女的罪名。”
“回师父的话,我之前早就和咱们这边的里长交代过,他说等这阵子泛滥过去了,给咱们长风镖局到县老爷那里请一块仁义坊的牌匾呢!“
薛大老板点点头,赞许他的处事周到,他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便道:“我们在这里大约还要呆两天,这几天黄河泛滥,渡船不易,而且大家有的还染上了时疫,那车中的病人的病看来还很不轻,等大家都缓过来乏,等那少年好些再上路,你去准备一下,安排大伙儿好好休息,也要看管好那车上的少年,把他单独放到一个卧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