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谁愿意攀附如秦桧这样流恶民间,忠臣孝子詈骂的奸贼佞幸做自己的祖宗,谁又会认刘瑾魏忠贤是自己的亲爷爷呢?
只是秦桧魏忠贤的子孙虽然不攀附他做先人祖宗,他的义子干孙子,不奉他的招牌姓氏的奸贼佞幸,无赖流氓,可一点也并没有少。
他们的子孙可比忠臣孝子的多了去了,充斥青史之间的那些虎视鹰扬之辈,狼顾虎视的奸邪小人,作之不止的正人君子者流,又有多少个不是他们的子孙呢?
不是有那说嘛:人自宋后少名桧,我到坟前愧姓秦。
其实呢,秦桧的后辈就算是祸国殃民,卖国求荣,只要那些曲学阿世的无耻文人在史册上美言一二,未尝不是一位委曲求全,苦心孤诣,一心报国为民的干国能臣呢!
魏忠贤的子孙到了不断人根就可以上进的时代,还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挥刀自宫,自我阉割么?
看看他们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信口胡说,只知道迎合上意,不顾体统,不顾百姓死活,一意的要在面子上做功夫,如何知道“羞耻”二字,他们不是比诸阉党而不逊色,不是还更加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
当然,这些帮着暴发户们乱认祖宗的把戏得有打秋风的文人秀士,清客帮闲来怂恿比附,乱写一通什么族谱家规。
乱认祖宗的混球暴发户的可恶其实并不比那些怂恿他人修家谱族谱,未经考证便以虚辞美文来胡说八道乱认新祖宗,撰述什么其先尧舜等等等的阿谀墓志铭的那些无耻文人。
有钱人又有几个能免俗的呢,又有几个不找几个阔气过的祖宗来让人以为他祖上阔气呢?
这样的思维逻辑可能是,既然祖先都有点臭名气,他也叨庇尊荣乃是天经地义,谁愿意承认自己的富贵荣华乃是鸡鸣狗盗而来,有几个愿意承认自己的家财万贯和万里江山乃是杀人放火,铤而走险受招安得来的呢?
是的呢,又有几个愿意承认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是无名白丁,撑船打铁买豆腐,挑大粪卖膏药种天地赶牛车的贱民呢?
这种风气,无论如何要比富贵不归故乡,锦衣夜行,沐猴而冠,小人猖狂的楚人要牛气的多。
薛老大心中虽然也打算去拜会新来的县大老爷,只是从心眼里鄙视他们。
一个小小的知县大老爷,如何敢与我争锋呢,又如何入得了我薛老大的眼呢?
如果我真的败亡,真的家道中落了,那也不是一个小小的县太爷能够撼动得了的,再说,我那两位真正的主顾大老爷若是说出来名字,一定会让这位县太爷吓破胆子呢!
他想到这件事就很得意,嘴角自然就会流露出来一种骄傲傲慢的笑容。
本来他的镖局总局在成都府,不过成都府的金字招牌依旧,只是他多年已经常驻虹涯城,并不常驻成都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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