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之中,他们骑在马上,宛如僵尸幽灵,最可让人奇怪的是,他们在马上一动不动,浑不似马车后面白马之上坐着的那两个身穿白色衣服的老陕腔和老川音儿的咋咋呼呼。
他们偶尔回头,也向四周寻视,似乎是观望放哨马车的安全,他们只有两只眼睛没有被黑袍子裹起来,眼睛里闪烁着寒光,就像是深夜之中的野狼的眼睛。
云若偶然间望见那四只眼睛,只觉得犹如四柄闪着寒光,磨得锋利的利剑钢刀,不可碰触,任何接触到哪眼光的人,就如面对着随时砍来的刀剑,随时身体都会被割截。
月色皎洁,夏日的夜空偶尔有丝丝白云掠过,碧空如洗。
可这两双眼睛,让人瞬间直觉的身在寒冬,那场面的诡异,让本来想要两脚踢飞后面这两个无赖的云若顿时冷静了下来。
自己还不觉得后面的那两人有如何的本事,可是前面这两个骑着黑马的人,透着一股杀机,难以掩藏,云若知道他们是劲敌,绝对不能小觑。
他又暗自怨怼苏心茗恁的粗心,若是她一直跟着自己,不鲁莽行事,岂能被人捉了去?
只是为何这几个人能将她捉走,云若心中还是起了许多怀疑。
他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历,可是知道这些人定然是师父口中说的采花贼或者下五门专门在女人身上打主意的坏蛋。
他怎能想到这两个家伙口中的加官进爵乃是就事论事,他怎能知道朝廷里居然有如此明目张胆,笼络良家少女的败类,他怎能猜得透老陕腔和老川音儿内心的龌龊腹诽。
他来不及再听这些话语,飞奔着顺着山坡直追那两匹马和马车,看似挺近,云若追到离马车还有三百步之遥,却用了一刻钟的功夫。
再看那马车,用两匹高头马驾辕,前面两匹马,马车后面也有两匹马,四匹马四个人,紧紧的将马车包围,他们与马车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马车行进的速度快慢,他们始终能随着节奏跟随,唯恐僭越和冲撞了马车,绝不敢靠近或者超前,这怪异云若本该注意得到,但是他慌急之下,没有体会到异样之处。
那马车高大非常,帷帘放下来,偶尔听到马车中有女子的呜咽呀呀之声,似乎嘴被堵着,云若心头一热。
那马车和马匹在山道上如飞似箭,怪不得以云若的轻功也用了许多时间,那说话的正是后面的两匹马上的白衣人,随着山风的激荡和马匹的迅速前行,将他们的白袍子随风飘起来,袍子下面,似乎趁着黄金或者银色软甲,挎着绣春刀,每个人背后背着箭壶,马上有横担着长弓。
马蹄它在山道上,荡起来嘚嘚之声,响亮非常,震得山谷回音不绝于耳,所经过的山坡上的飞鸟簌簌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