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写:“杀人者武松也!“
这是江湖亡命徒的行径,也是莽夫的有勇无谋,薛大老板不是莽夫,也不是亡命徒,他是身家亿万,家口过百,弟子门人不下数万的长风镖局的大当家,是川中黑道上的显赫瓢把子人物,他怎能去做孤胆英雄,身无牵挂的武二郎?
薛大老板可比武松英雄的多。
武松并非真的身无牵挂,武大郎的女儿还活在当世,武松为了逞凶泄愤,不顾侄女的死活,诛杀潘金莲西门庆,却让一个孤女流落阳谷县,不知道是娼是丐,这样的英雄,也的确让人齿冷的紧。
薛大老板这样有担当的人物,绝不容任何一个自己的亲人朋友去为自己的鲁莽担惊受怕,被鱼肉侵害。
薛大老板明白霍灵素的话,他自然也不愿意无端去招惹这些朝廷的官吏,如果有人为自己开脱,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薛大老板连犹豫和疑惑都没有,足见他的极致深沉,听完霍灵素的言语,便道:“也真是的,我与这位万子雄万兄开了一下玩笑,他刚才还说自己练过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他的脖子刀砍斧剁都不会断,哪知道他吹牛的紧,看来他功夫还是练得不到家。”
这话说的让人气苦不跌,哭笑不得。
万子雄何时说过这些话,他难道还会愚蠢到让人去砍他的脖子试一试刀锋利不利么?
只是薛大老板刚才这一手震慑全场的功夫,锦衣卫里的万子雄的好兄弟好伙计,居然没有任何一个还口反驳。
因为他们不敢,因为他们欺软怕硬,因为他们已经生出了对于薛大老板的恐惧,因为他们已经嗅到了死亡的味道,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锦衣卫并非无所不能。
薛大老板心中暗自好笑,这些刚才还威风凛凛的锦衣卫,现在已经变得萎靡不堪,一个个垂头丧气,生气全无,活活就像是长风镖局的俘虏。
薛大老板和霍灵素在言语交锋之中已经为刚才的冲突干戈化成玉帛。
霍灵素忽然冷笑了一声,道:“薛大老板,你是明白人,我也不糊涂,我青城派也不敢得罪你,你要保什么货物,人物钱粮,我自然不敢过问。我也知道你后面的靖难大将军乃是你的结拜兄弟,我自忖惹不起,只是你用锦衣卫的马车如此招摇过市,而且这马车的主人日久不见,我身为护国法师,有这一帮锦衣卫的兄弟恳求我帮忙探问个究竟,我如何好拒绝呢?”
“你一下子杀死了锦衣卫的万子雄大人,他是当今万岁跟前的红人,他的父亲为先帝爷立下大功,你将他斩首,这是何意?何况,车中的人正是锦衣卫所要的人,只不过不知道为何从一个妙龄女子变成了粗野少年,我倒是想听听薛大老板的解释。”
薛大老板吃了一惊:“这霍灵素究竟要做什么,刚才还和自己平息了万子雄的事儿,这下出尔反尔的重提此事,他想要让我明白,如是我不就范他的要求,他就以此要挟我就范么?他为什么提起我的义弟靖难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