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将门上的字刮了下来,向延丰帝道:“陛下,我去附近几座城买药,天灾人祸,药铺的药材很少,只卖来几种药材,不知道效果如何。”
“秦爱卿只管施展手段。”
延丰帝道:“秦爱卿这次出门,是否得到什么消息?”
“陛下驾崩了。”
秦牧看他一眼,不紧不慢道:“京城传来消息,陛下操劳朝政,半道崩殂,太子正在治丧,举国皆哀。”
延丰帝心头微震,似笑非笑道:“我已经驾崩了?真是朕的好儿子,好儿子……天策将军他们如何?是否还活着?”
秦牧准备药材,炼制灵丹,道:“霸州城外的那一战,我天圣教的人只救皇帝,你走了之后他们便掩旗传送走了。天策上将、上卿、司徒、司空他们被擒住,道主和如来不曾痛下杀手,而是将他们拿下交给了太子。他们是大世家之主,在京城有着很大势力,太子登基还需要这些大世家的支持。陛下放心,他们死不了。”
“朕的好儿子啊……”延丰帝叹道。
天策上将等人的势力太大,占据了京城大半的势力,掌握着兵权和朝野中的其他势力,太子要登基便需要他们的支持。
“国家不可一日无主,太子殿下登基,应该就在三月初,三月初六黄道吉日,太子应该会在那时登基。有道门和大雷音寺支持,他成为皇帝是稳稳的事,谁敢反对,抄家灭门。”
“国师何在?朕也不至于落入如此田地。”
“国师新婚出游,至今依旧没有消息。我这次出门,还见到了不少探子,在搜寻陛下的踪迹,据说太子下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秦牧催动魔影幻魔功和法天芥子功,钻入他的神藏中,在灵胎神藏中将灵丹药力催发,只是药力在灵胎神藏化去,却没有将灵胎神藏修复,收效甚微。
秦牧皱眉,换了几种灵丹,同样效果甚微。
秦牧化作一道黑影从延丰帝眉心中飞出,落地现出真身,踱步走来走去,突然道:“陛下,你的伤很难医治。身上的伤,甚至你魂魄的伤,我都可以治愈,惟独神藏的伤我治不了。我药师爷爷应该可以治疗,陛下是否愿意与我去大墟?”
延丰帝心中生出希望,道:“这位药师是?”
秦牧迟疑一下,老老实实道:“玉面毒王。”
延丰帝脸色铁青,悻悻道:“玉面毒王?”
他是皇帝,太后娘娘是他的娘亲,然而玉面毒王却与太后娘娘有着不清不楚的瓜葛,药师的真面目没有被揪出来时叫做玉面郎君,情人满天下,甚至有些誉满江湖的道姑师太都与他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
延丰帝自然知道这件事,只是不方便说什么,倒是曾经命人暗杀玉面毒王,干掉太后娘娘的面首。药师被逼得躲入大墟,其中也有他的功劳。
让他去见玉面毒王,他心中一千个不乐意。
“秦爱卿,我不去大墟。逆子将要登基称帝,坏我二百年变法,不能让这份基业毁于一旦。”
延丰帝沉声道:“我们去京城!”
秦牧心头微震,瞥了他一眼:“陛下确定要去京城?”
延丰帝点头:“京城是龙脉所聚之地,我灵家的九龙帝王功在那里修炼事半功倍,说不定可以借九龙之气重铸神藏。朕与国师的心血,不能白费!只要朕回到京城,便可以废黜逆子!”
秦牧思索片刻,笑道:“得罪。”说罢取出一口杀猪刀,将皇帝的皇冠摘了,黄袍扒了。
延丰帝脸色大变:“秦爱卿,你做什么?”
秦牧按住他的头,杀猪刀嗤嗤作响,过了片刻,延丰帝头顶光秃秃的,一根头发也没有留下。
秦牧又取来几炷香,点燃了,冲着延丰帝的头皮摁下去,延丰帝吃痛,头皮被烧得滋滋啦啦作响,多了几个戒疤。
秦牧打量一番,笑道:“善哉。还需要一套缁衣芒鞋,再加上念珠。还有胡子也要刮了。”说罢,将皇帝放倒,将他的胡须剃得一干二净。
延丰帝大怒,却反抗不得,过了片刻便清清爽爽,被秦牧打扮成一个黄袍大和尚,从前那个不怒自威的皇帝不翼而飞。
秦牧又取来画笔,调了墨色,在延丰帝脸上涂涂画画,延丰帝还要反抗,被他直接封印住,只得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任由他摆弄。
秦牧画罢,取来一面镜子放在他的面前,笑道:“陛下还认得自己吗?”
延丰帝向镜中人看去,看到一个中年和尚,一道刀疤从左眼拉下来划过鼻梁,经过右腮直达右耳下,端的是一个凶神恶煞的病和尚,给人一种闲时吃斋念佛恶时杀人放火的感觉。
秦牧将刀囊取下,背在延丰帝身上,延丰帝闷哼一声,被压趴在地,动弹不得,叫道:“骨头,朕的骨头要被压断了!快拿走,我喘不过……气……”
“我忘了,陛下现在修为被废,身子骨也不如从前。”
秦牧连忙将两口杀猪刀取走,到房外取来木板,雕琢了两口木刀,刷上铁漆,黑白分明,又弄了个刀囊,将两口木质杀猪刀背在延丰帝身后。
秦牧打量一遍,笑道:“陛下现在可以随我一起出门了。”
延丰帝抽出两把木刀,气鼓鼓道:“秦爱卿,你如此捉弄朕,朕要杀你的头!脑袋伸来!”
秦牧探出脑袋,笑道:“陛下,请。”
延丰帝狠狠砍了两刀,累得喘不过气来,秦牧将杀猪刀递过来,道:“陛下可以用真刀。”
延丰帝两只手提着刀柄,却死活提不起来,气得将刀扔在地上,怒道:“你的头先且记下。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