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是指花绣锦。
断魂岗的悍匪只留了三个头目,他们昨夜然后连夜赶路,来到化州,杜御熙尚未用膳,便令花绣锦带着几个悍匪去见州府大人,让他出面处理此事。
花绣锦知道杜御熙最近一直在考察自己,好在他虽然贪恋温柔乡,办事却谨慎小心,尤其伴君如伴虎,不敢稍有疏忽。
要知道当初小王后差点被自己玩死,杜御熙虽然重江山不重美人,可万一哪天心血来潮,给他安上几个罪名,他可吃不消。
不过花绣锦的心里,还是有些微的不服。
因为杜御熙,最相信的人是同姓兄弟,杜雪。
这四侯里,看似杜御熙一碗水端平,谁都重用,可是花绣锦清楚杜御熙最信任杜雪。
每次王上离王城,必会让杜雪留下照看朝中政务。
而他和温寒,看似被分派同样重要的任务,却很难让杜御熙彻底放心。
四侯中,杜御熙最信任的是杜雪,最喜欢的是闻人莫笑,最头疼的是花绣锦,最看不透的是温寒。
杜御熙头疼花绣锦的,是他的贪好享乐。
无论是王还是臣,若是不清廉自律,贪图美色享乐,杜御熙都会担心,江山会败在这一辈人的手上。
他一直不满足于做守成之君,他始终想让天朝从根基上强大起来,让杜氏王朝,再延续千年万年……
这样一来,花绣锦也脱离了队伍,在进城之时,就带着两个侍卫,单独行动,去了州府。
他们会在下个镇上再汇聚。
没有花绣锦,杜御熙包下的二楼客栈,显得安静许多。
杜雨青屁股疼,只能趴在窗户边,出神的看着外面的湖光山色,黑白分明的眼睛略略有些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杜御熙不知何时进来了,坐在桌边,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茶,也不说话。
两个人时间的气氛诡异的让神经大条的江湖儿女都感觉不舒服,找个借口出去了。
很快,一壶茶见底了。
杜御熙放下茶盏,眼角的余光掠过趴在窗上看着外面景色的小丫头。
昨夜……他是粗暴了点,可……都是因为她冲撞自己。
杜御熙没法先放下身段和她说话,虽然,他很想知道她的身体要不要紧。
昨晚结束后才发现腿上湿哒哒的都是血迹,棋盘上也湿哒哒的混着泪痕和血迹,可她到最后也没吭一声。
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痛的眼泪之流,也没求饶,没告诉他很疼。
杜御熙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这样时而听话时而倔强的Xing格,他从没碰到过。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杜御熙又喝了一壶茶,终于捺不住沉默,站了起来,冷冷淡淡的说道。
他看到杜雨青的后背微微一抖,好像被自己突然的声音吓到了一样,忍了忍,又说道:“要是想看就出去看,在这里能看到什么?”
本来以为小王后还在生闷气不会理他,杜御熙都准备好发火了,结果却看到她颤巍巍的转过头,红着眼眶盯着自己,弱弱的接话了:“可以吗?”
可以出去吗?
杜雨青没想到暴君真的愿意放她出门。
虽然腰还是很酸,但绿影的药还是很有用的,过了大半天,感觉伤口不那么疼了,只要不坐着压到,你也可以到处溜达。
“嗯。”杜御熙没想到她竟然也默默退步了,没有再倔下去,这让他的表情有些卡,“不过你要记住,第一……”
“跟着你,不准离开超过三尺!跟着你,不准捣乱!跟着你,不准露马脚!跟着你,有肉吃……我全都记着!”杜雨青牵了牵唇角,露出一个笑容。
她昨晚太冲动了,说了不该说的话,遭到惩罚是活该。
这种痛,让她铭记着暴君的残忍。
有朝一日,她会十倍还之。
是的,昨夜,她在鲜血中,彻底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
既然如此,她绝不会辜负暴君的期望变成他想要的人。
“知道就好。”杜御熙被她脸上忽然绽放的笑容弄的心神一晃,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小王后的Xing格活泼开朗,一向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化州府的主街道上,倒是十分繁闹。
一行衣着华丽的人,引的路人纷纷侧目,就算是最害羞腼腆的大姑娘小**,都拿着花扇半挡着脸,看傻了眼。
那走在前面的两位公子爷,真真是清俊无双,气势夺人。
左边年长些的,双十年华,一米九几的身高,长身玉立,面容俊美,眉宇间隐约流露着贵气,气场十足,竟让人不敢对上那双霞光灿烂的凤眸,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感,让人无法靠近一步。
且行近时,不自觉的屏声静音,自惭形秽,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