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莲昂着头道:“人生只做这一次这样旖旎缠绵的飞天之舞,足矣!足矣!”
太尉府在洛阳铜驼街的西端,外面看起来一座很朴素的宅子,以诺一跨进府第就怔住了,太尉府竟比刘肇的福王府还要气派,距百步远,一座雄伟的大殿堪比德阳殿,飞檐翘拱,气势宏壮,左右两座观楼比德阳殿外的还要高,耸入去端。
脚底的陛阶都是汉玉石,踩上去悄无声息,回廊的大红柱子,一人都抱不过,俱是上好的金丝楠木,院里奇花异草数不胜数。以诺边走边打量。心内微微冷笑,这哪里是太尉府,分明与皇宫比肩。窦宪的一切,都越制了,但他自己竟不自知,大大方方地显给别人看。他立在汉玉阶下,看中庭里几株高大的樟木,树欲静而风不止,风过了,枝叶哗哗响,中间那株最是高大,动摇得最利害。
木秀于林,风必吹之,以诺感叹道,身在其中的人和事,总是不知道,以为权势越高越好,以为越富贵越好,殊不知权势和富贵会吞噬人。
一仆从把以诺引入大殿,窦笃和窦至兄弟两于阶前相迎,以诺一进大殿,在主座上窦宪立了进来让座,以诺环眼看去,见只排了四五张台几,每张台几边蹲着一个侍女,正在用银耳方嘴兽方彝煮酒,殿里弥漫着一股酒香,
以诺大乐,微闭双目呼吸,张目道:“这是上好的西凤泉酒,听闻此酒取自陕西西凤山泉,这泉也怪,一年只春季于西凤山一泉眼冒出,只流出几日就断流,是以西凤酒最为难得,一年只能酿出十几桶来,太尉府这西凤酒,闻之令人垂涎。”
说毕也不跟窦宪客气了,自顾走到左首位,一把夺过侍女手上挹酒的杓,就着杓就喝上一口,大声道:“清冽而纯,上口绵软,入喉既化,浑身舒泰!好酒好酒!”一饮而尽。
侍女想要接过以诺手上的杓,要帮以诺舀入银耳杯中,以诺一手伸过去,抓住侍女的手道:“啧,如此柔荑侍酒,酒色宜人罢!”
窦至见以诺轻狂,一把火气升上,抢过以诺手上的杓子,以诺抬头道:“太尉府邀诺晚宴,是不能喝酒的?”
窦笃忙道:“清河王不要客气,但喝无妨!”
以诺举起侍女盛好的银耳杯,对着窦宪让了一让道:“诺谢过太尉盛情,诺先干为敬!”
说罢一口喝下,哈哈大笑道:“诺少时时有邪疾,浑身盗汗,四肢无力,是以宫里的侍官常以酒敬之,因喝了酒后,浑身通泰,诺在宫里喝过一回西凤酒,压邪疾最是有郊,今日诺不醉不归,说罢又饮了一杯。
窦宪冷眼看以诺,看以诺一杯又一杯喝酒,不时腾出手来摸一把侍女,不由地皱起眉头来。
窦宪拿了一杯酒来,对以诺说:“今日宪宴请清河王来,实是要感谢清河王那日为窦贵人说话,我这妹妹,虽是做了贵人,但性子直爽,说不得这样得罪了皇上,若不是是清河王开言求情,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