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
这首是何洁的歌曲,我倒是听过,可是终究没去学,于是很诚恳的摇了摇头。
她将烟头放在地上踩灭,然后手指在空中找着节奏,片刻闭着眼睛唱了起来。可能是由于刚刚吸完烟的缘故,她的嗓音很有那种沧桑感和颗粒感,却很干净,凸显出这首歌曲该有的意境。而演唱过程中,几乎没有使用任何的技巧来渲染这首歌,却让整首歌更浑然天成,让人不禁陶醉。
我不禁有些感叹,更有些怀疑: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脱俗雅致与乖张暴戾集一身的女人吗?
晃动的火光映在她有些孤独的脸上,她唱的很平静,却很传神的如诉说一般。我在沉默中看着她那孤独却充满希望的眼神,一次次徘徊的观望着远处……
……
一曲终了,即便这旷野中只有我一个听众,可我依旧卖力的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与我的喧闹相对应,更显得她的孤独,她刚刚唱的那句:“有些爱却不得不各安天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他送的那些花,还说过一些撕心裂肺的情话……”我想这句歌词和她失落的画面,必定是她所经历过的真实写照……
带着失落而复杂的心情,我从火堆旁站起身,迎面吹来的凉风让我下意识的掖了掖衣服,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平复和消化刚刚看到的画面。
“手机借给我一下,我想打个电话。”
我将手机递给她,然后朝着不远处走去,将温暖的火堆和空间留给她。
……
她电话聊了很久,冷风中,我跺着脚站在路边,直到看见远处驶来的农用三轮车,才稍稍松了口气,不禁有些难掩欣喜,朝他们挥着手,即便他们并不能看见我。
约莫过了五分钟左右,车子稳稳的停在了我的身旁,领队小朱有些抱歉的说道:“钱经理,很多开大巴师傅对这地形都不熟,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车,只能找当地的老乡,他们大多不会开私家车,所以只能开农用车来接你们了。”
我拍了拍小朱肩膀,同老乡握了握手,感谢道:“大晚上让你们跑这么远来接我,实在太麻烦,太感谢了。”
小朱取出一件大衣披在我身上,提醒道:“钱经理,还有个姑娘呢?叫她赶紧上车吧,我们在车上放了棉被。”
我示意不急,然后绕过土坡,回到了火堆旁,而孙梦雯也已经挂掉了电话,拿起相机对着火堆拍照。我示意她到路上赶紧上车,今晚就跟我们去旅行团的旅馆住一宿,自己边说边捧着泥土将已经烧得差不多的火堆盖灭,为了防止火灾隐患,又对着可能着火的地方撒了一泡尿,半天确认已经不冒烟了,这才放心的离去。
等我赶到车旁的时候,老乡已经将车子掉了头,孙梦雯也已经坐到了车上,她面无表情的蜷缩着坐在被子里。听着车子发动的声音,我心中终于有了一丝踏实感,终于结束了这个荒唐的夜晚。
……
车上,孙梦雯取出相机,对着夜空与山间再次拍了几张之后,这才又安定下来,问道:“你手机号多少?”
我心中一惊,感情这事要和我再联系的意思啊?我很想开个玩笑告诉她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可是又觉得这个玩笑好似并不幽默,甚至有些冷,便从口袋中摸出仅有的一张名片递给她。
她从我手中接过名片,便没有再说话,在颠簸中,疲倦的看着身后弯弯曲曲的道路,消失在远方……
……
回到旅馆后,我也没有闲情逸致再去老乡家取我的帐篷,在安排好孙梦雯的住宿后,便在简单的洗漱后沉沉的睡去。
这个有些落魄、疲倦的夜晚,我却做了一个幸福的梦,梦中,每个出现在我生活中的人,都比我过得开心,这些对于我而言便已经知足了。即便我知道自己又掉进了人性的擅长里,可我愿意将这一切都虚设的那么美好……
次日一早,我从沉沉的睡眠中起来,洗漱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到孙梦雯所在的房间,想询问一下她的身体情况,毕竟吹了一夜的冷风,我这个大老爷们都有些鼻塞,何况是衣着单薄的她。
敲了半天门后,并无人回应,我又到前台询问,才知道她已经于一小时前便离开了。
我稍稍陷入沉默,在心底祝福这个在生活中艰难前行的女人,即便我们的交集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可是却都因为这并不欢愉的生活,从灵魂中深交了一番……
昨夜的那堆篝火在我心中一直燃烧着,我又想起了孙梦雯的那些话,不禁有些悸动,安沐就在这东哇村,就在我身边的某一个角落,而我心中已经想到了能够吸引她过来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