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即便如何,我和安沐在工作的时候,是不会参杂任何个人情绪的。
一直到夜晚,我们才赶到了兰州,然后由方俊谚的车,换乘到安沐的车上,这忽然唤起了我再次想买车的冲动……
眼前的道路渐渐由宽敞变得拥堵了起来,而一天的行车疲劳让我烦躁了起来,安沐坐在副驾驶上疲惫的休息,我将车窗合上,用来阻止那刺耳的噪声,那街上的霓虹便倒映在了玻璃上,然后又不可避免的被我看见,忽然就感觉到了孤独,因为自己的躯体,由高远宁静的扎尕那,再次被城市的灯红酒绿折射着,却无法融入到这片浮华中。这种感觉也更加坚定了我选择扎尕那的理由,快节奏下的人,太渴望宁静了,哪怕片刻也好。
回到17号住宅,安沐没有吃饭便开始了休息,而经过将近一天的车程,我也没有什么胃口,于是破天荒的八点便躺到了床上。
黑暗中,我忽然想起了苏茉托我照顾的那株茉莉,已经很久没有给它浇水施肥了,用手机搜索出了花木养护的方法,我顾不得严寒,披上了衣服,然后走到了小屋子中。
在浇完水之后,我的脑海中反复浮现着与苏茉放纵的荒唐青春,倒不是在这孤独的夜晚拿来意.淫,而是思索着,着荒唐背后,我究竟负了她多少大好时光……
当我的腿部因为寒冷而微微痉挛,疼痛的时候,思维却再次在这疼痛之中活跃起来,于是又想起了慕青送我的那只行李箱外形的盒子,它里面究竟装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事实上,只需要多一点时间,或者是一些粗暴的手段,我便可以将它打开,但我就是横不下心,以至于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盒子锁住的是秘密,还是我最疼痛的青春记忆。这辈子,我可能都难以释怀慕青在雨中哭泣的画面,如果可以再让我回到那个夜晚,我不会架住她的肩膀,再问她为什么,而是心平气和的告诉她:哭泣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也更本不会有人在乎我们的眼泪,我们必须擦干眼泪,继续前行,因为,我们来到这世界,就注定要为人生付出代价,注定会迷茫,注定在辛苦的世界里彷徨。
在被回忆一道一道锋利的刺穿时候,我突然听到了隔壁17号住宅一阵铁门开启的声音,然后便是车库传来的声响,不禁从屋子里走出来,警惕的问道:“是安沐吗?”
“是我!”
“这么晚你要去哪里?”
“去机场接人。”
“谁啊?”
“一个朋友。”
“都快九点了,这儿离机场挺远的,我陪你去吧,你等我穿件衣服。”
安沐愣了一愣,回道:“不用了,我今晚可能去姑妈那边,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隔着院子,我本想说方俊谚给了我一周的时间整理考察资料,可话到嘴边,终究咽了下去,说道:“那路上小心,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好的,你快回屋,别着凉了!”
随着车子的声音越来越远,我的世界却透凉,瞬间好似对什么都没有了兴趣,即便是安沐口中的那个朋友。当我已经习惯性与她一起分享喜怒哀乐的时候,突然变得生疏却很不习惯了,这和从前那个习惯了孤独的我好似有了翻天覆地的不同……在冷风中站立了许久,我又回到房间,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而心中全是一种难以言明的酸涩感。
……
恍恍惚惚中,我从失眠进入浅睡,由黑夜熬到了黎明,而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穿上衣服看安沐回来了没有,那紧锁的铁门依然说明了一切,在风中偶尔哐当发出一声声响,好似在诉说着它往日所有的孤独。
重重吐出淤积在心中的闷气,我笑了笑对自己说道:“钱辰,你该想清楚你究竟在做什么,不要再这么情绪用事下去了……”
回到屋子里,安沐不在,我也懒得再有做早餐的心情了,随意煮了碗面条,凑活了事,而这样的生活,好似又让我回到了从前,一个人的饭桌,让我看到了那个孤独了三年的自己!
我有些烦闷,点上一支烟重重吸了一口,无聊中,忽然开始好奇安沐口中的那个朋友究竟是谁,让她半夜接机,还带到姑妈家中,因为从某个方面来说,安沐一直视姑妈为家长的,所以当我第一次去姑妈家时,姑妈才会那么慎重的打量我……
疑问开始占据我所有的思维空间,我有些急切想知道这对于她来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