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一次就够了,她不允许自己再有更多的时间陷入到这样的沮丧当中。
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风浪她都闯过了,这一次也不例外。
如果那个文娟真的和那个薛亦芳有什么关系,那么该来的就来吧,她什么时候怕过?当初她是在多么危险的情况下除掉的薛亦芳,现在更不可能有困难能阻挠她!
连续两天,叶怀玉一直高烧着,药也用了,可就是退不下去。
她的嘴巴干的起了壳,阿青一直在用棉签帮她润着。
秦淮那边一直发难,公司股票一时间波动剧烈,于正这两天也在疲于应付,这还是第一次回到房间。
他从佣人阿青手中接过杯子和棉签对她说,“你出去吧。”
阿青点头退了出去。
沾了些温水,轻轻替她润湿着嘴唇,她的嘴忽然动了动,迷迷糊糊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他低下头,将耳朵凑到她的唇边仔细的听。
“妈妈。”她的声音很微弱,但他还是听清楚了。
“妈妈。”
她的手在空中乱抓,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热热地,温度不太寻常。
他放下水杯,将旁边的脸盆拿过来,拧了把毛巾替她擦了擦手,又替她擦了擦额头和耳后。
医生说她身子很弱,之前又曾经受过大的创伤,不能用药太猛,所以要一直有人守着,替她物理降温。
“秦淮,不要走。”
他的手顿了顿。
这一声,她喊得有些大声。
然后又是一阵含糊不清的嘟哝。
他也不管,只是耐心地帮她擦拭。
他放下毛巾,手指在她眉间轻轻摩挲。
她的眉不浓,弯弯的,有些疏淡,但很好看,很秀气。
她的眼睛很大,平时张眼瞪他的时候,特别的有生气。
还有她的小嘴,粉粉嘟嘟,但却像只小狗,惹急了会变成武器。
“忘了秦淮,把这两个字忘了,以后,你只要记住于正就好。”他对她说。
感觉她一直这样趴着,偏着头会累,他又轻轻将她的头抬起,帮她换到另一侧。
她忽然抓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
他的心因着这亲昵疯狂的跳动起来。
她将他的手枕在脸下,嘴角荡起一丝微弱的笑。
他一动不敢动,就任凭她这样枕着自己的手。眼前仿佛千树万树梨花开。
手上却有了湿润的感觉,他心惊,皱眉。
她又开始呓语,他小心翼翼凑近,却听不清楚。
她将他的手搂得更紧,似乎是怕他拿跑了。
他努力地想要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为什么哭泣,却始终听不清楚。
“宝宝。”
他的心一动,她流泪是因为那个失去的孩子吗?
他想起医生对他说的,她很可能已经丧失了生育的能力。
他的手轻轻的抚上她的头,希望给她一些安慰。
她很喜欢孩子吧,所以才会为了他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所以才会总是为他流泪。
他想,如果以后他们不能有自己的孩子那么他就给她领养几个,几十个也行,只要她喜欢。
她忽然嘤嘤哭了起来,“秦淮,我没有,我不是。”
他的手顿住,然后又继续摸着她的头,那么的轻柔,“不是告诉你了吗,忘记这个名字,你以后只要记住于正就好。”
他低头,在她额头轻轻印上一吻,嘴角拉出微笑的幅度,“没有关系的,我们有的是时间,你会忘记秦淮,记住于正。”
他用手指轻轻替她揩去眼角的泪,“我的眼泪跟你一样,也是咸的呢。”他嘴角的笑越发的大了,“我原来也是会流泪的,知道吗,阿文?”
她的眉头皱起,他不厌其烦地替她展开,“这个世界再没有叶怀玉,没有秦淮,只有文娟和于正。文娟是于正的妻子,记住了。”
叶怀玉从睡梦中醒来,房间里黑漆漆只有小夜灯发出的一点点微弱的光,让她分不清白天黑夜。
她挪动了一下,身上痛得难受。
她不自觉轻哼出声,那利刺入肉的疼痛感再次袭来,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不要,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你醒了?”身边是阿青的声音。
阿青赶紧打开台灯看了她一眼,确认她的确是醒了,她冲出去叫一声,“医生,文小姐醒了,文小姐醒了。”
医生护士赶来时,床上的女子仍旧颤抖的呼喊着,“不要打我!”她的声音充满了浓浓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