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了出来。
我有点想笑,感觉自己就像镖客,翠花好像窑店里的老鸨,而黄局长,完全就是个拉皮条的。
里屋的门关上,翠花在慢慢跟那女孩掰扯,至于她俩说啥,我就不关心了。
孟哥跟黄局长坐在外间茶几上抽烟,手里拿着烟卷问:“这么快就完了?”
我说:“没有,她有点害怕。”
黄局长也尴尬笑笑,说:“女孩子嘛,有点怕羞。初九兄弟,我女儿瘫痪的时间长了,没见过生人,所以胆怯,她还有点……神经不正常,可能会跟你胡言乱语。你可千万别信她的。”
我说:“知道,我的任务是治病,其它的不关心。”
坐在沙发上等,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翠花才从屋子里出来,跟我说:“初九,行了,你进来吧。”
再一次走进房间,看到那女孩的时候,她果然不反抗了,眼神也平和了,对我不再惧怕。
她反而说:“便衣叔叔,俺知道恁想救俺,想帮着俺治病,只管来吧,俺不怕。”
就这样,她扶着轮椅上去了旁边的小床,也不害羞,三两下把衣服扯光了,然后平平躺了下去。
这姑娘的身体没有引起我特别的注意。
赶在三年前,还没成亲,不会按摩术的时候,看到任何女孩的身体本帅哥一般都会冲动。
因为那时候没见过点啥,对异性充满了吸引跟好奇。
经历了大暗病,将全村上百个女人摸个遍,目前的我对女人的身体已经产生了麻痹。
大的,小的,高的,鼓的,白的,黑的都见过,也没啥了不起的。
就像一个喜欢吃肉的人,开了一家屠宰场,整天杀猪,睁开眼是白条猪,闭上眼是白条猪,每天生活在白条猪的世界里,看到猪肉就恶心,所以就对吃肉不感兴趣了。
目前,我就把她当半扇子猪肉。
这猪肉还是挺白的,没经历过风吹日晒,皮肤晶莹剔透,表里如一。
她一点也不丰满,不仅仅脸庞瘦削,身上也很瘦削,手臂不粗,胸口不鼓,乍一看像两个煎鸡蛋。
而且还是半生不熟的那种,蛋黄特别圆润。
两侧的肋骨很明显,分明营养不良,肚子也平坦,紧绷。
两条腿同样很细,右边那条还显得微微变形,有点罗圈。
这是长期坐轮椅卧床引起的,因为她的腰部受过伤,两腿以下全没有知觉了。
如果再丰满一点,可以站起来,完全是个俊滴溜溜的大姑娘。
只可惜病痛的折磨让她在轮椅跟炕上躺了不下五年,出事的那年,她还不到十五岁。
我不知道翠花给她说了啥,反正她很听话,一声不吭,嘴唇紧闭,仿佛一只等待宰杀的鸡。
我开始帮着她按摩了。
按摩秘术分三步,就是望,问,切。
首先是望,看气色,从一个人的气色,可以看到她被病痛折磨的程度。
其次是问,就是问问她哪儿痛,哪儿痒,那个部位有知觉。
最后才是切,切就是下手医治。
先从她的脑部开始,按压头部的穴道,让她神清气爽。
然后是按摩胸口,以及两肋,一点点向下,直奔肚子跟双胯。
她的肚子以上是有感觉的,双胯以下全然不知。
必须要帮着她打通身下的奇经八脉。
刚才黄局长说了,这五年来,他也请了不少的名医,甚至请了全省有名的骨科跟神经科专家,多方治疗,女孩依然没有起色。
如果不是仙台山暗病那件事,他同样不相信我,目前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按完了前面,我让翠花帮着她翻过身,继续按摩后面。
十根手指两把拳头,在她的身上使用了揉,磨,按,压,推,拉,捶,拍,敲,打,搓。
眨眼的时间,姑娘雪白的后背红了,两只高飞的白天鹅也红了,双腿上也热辣辣地胀痛。
翠花没有做声,也没有嫉妒,就那么看着,一边看一边帮着我擦汗。
翠花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为了仙台山人能点上电灯,暗夜里看到光明,她知道我付出了很多。
不得不低三下四给人治病,当按摩师。
她也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全身按摩一遍,接下来就是针灸了。
第一根银针刺进了她脚底的涌泉穴,涌泉穴是人体对疼痛最敏感的穴道之一。
没想到女孩浑身一抖,尖叫了一声:“哎呀,好痛!”
我也吃了一惊,不知道是惊是喜,冲翠花说:“嫂子,这丫头……没病啊。”
翠花立刻张大了嘴巴:“没病……这……怎么可能?”
我说:“她应该是十五岁出事那年,精神受到了刺激,潜意识里不想恢复,所以懒得下地。因为长期得不到锻炼,就站不起来了。小妹妹,你出车祸的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姑娘听了肩膀抖动一下,一双泪珠从双颊上滚滚流出:“便衣哥哥……那一年……俺被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