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呢?
仅仅是倚着墙面思考了几分钟,徐川看到自己的伤口隐隐又有鲜红浸出,便赶紧躺下来了。
门再次被推开了,这个房间被一个古怪的树状书橱隔开了,徐川躺着的地方算是内间,所以躺下来的徐川并不能看到来人是谁。
等了片刻,却看到一个纸团完美绕过书橱,砸在了徐川的脸上。
“嘶……徐芩!你要饿死我啊!拿了饭就快点进来!”冲着门口嚷完,徐川又继续闭目养神了起来,等着徐芩来照顾自己吃饭,虽然说不明不白身上带了伤,但是能使唤徐芩,徐川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过了半天都没再有动静,灌进来的风吹着对面墙壁上的渔网动了动,看来开门的人已经走了。
这是?
徐川忙找到被自己扔床角的纸团。
展开到最后,铺平细看,的的确确有歪歪扭扭的三个字。
——“你是猪。”
床上的人深吸一口气,运行体内的那个人田之气,沉到嗓子眼,冲着门外大喊道,“徐!芩!”
这次的脚步声来得很快,“是我啊,徐兄弟,二哥和贝子去抓螃蟹了。”
蒋山河提着食盒绕过书橱,他的另一只胳膊也挂了彩,现正用绷带吊着。
“你这是……”徐川看了看蒋山河的脸上,大大小小的擦伤不计其数,还好蒋山河黑上几分,若是像徐芩那么白,这张脸此刻尅说是非常吓人了。
“呃……吓到你了吧,”蒋山河将食盒放到床头边的柜橱上,一打开便是扑鼻而来的香味,“嘿!这贝子姑娘的手艺真是没的说!也是这片海域的鱼虾好!都是凌晨捞上来的,新鲜的紧!你快趁热吃吧!”
看到避重就轻的蒋山河拿起筷子递到自己面前,徐川没有接。
沉默不过数秒,在徐川的灼灼的眼光下,蒋山河有些顶不住了,“那,那我先放在这儿……”
徐川一把抓住了蒋山河的胳膊,虽然用不上十分的力气,还是把蒋山河惊了一下,“到底怎么回事?这是哪?你和我这一身伤怎么来的?”
温暖的光源遮挡不住蒋山河脸上晦暗不明的神色,“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徐川手上半分力气也没松下,提着口气,仓促的点了点头,“不记得了,我们不是去秀厂看令毓萌了吗?她人呢?这里,也不是秀厂吧?怎么跑到海边来了?”
“唉……”手中端着一碗鲜香扑鼻的海鲜粥,两个人却都没什么胃口。
将瓷碗放在橱柜上,蒋山河在床边坐定,“前面的事情我不清楚,我和庄驰去店家那儿弄汽油去了,徐芩在车上等着,你自己去秀厂扣了门,这你还记得吧?”
手上的力气松了松,徐川重新躺在枕头上,思考了起来,随即点了点头,“记得,那小厮给我开门的时候还喊了一声什么球儿姐。”
“我们拿回来一通汽油,加满了油箱,又去拎了一桶,还在车上打了七八把斗地主,你还没回,徐芩这才让我们过去看看,说……”蒋山河顿了一顿,“说你莫不是去寻花问柳了……”
徐川翻了个大白眼。
“也不能怪二哥多想,那秀厂的确看起来怪怪的……”蒋山河挠了挠后脑勺。
“二哥?”徐川不禁腹诽道。自己究竟是昏睡了多久?蒋山河都开始喊徐芩那个半大小子二哥了?时光倒流了?还是自己穿越了?“你这伤怎么来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和庄驰翻墙进了秀厂之后,院落里空无一人,在外看起来是两层楼的内里,突然变成了三层的别墅,我俩身上的装扮也不一样了,西装革履的,我一大老粗,哪里穿过
那么捆在身上的衣服,不舒服的很,庄驰一开始还笑我,后来……”
“后来怎么了?”徐川急急的问道,因为在他看来,蒋山河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你但说无妨!”“我怕说出来你会笑我……”蒋山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后来,这具身子已经不贵我的调令派遣了,我能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一切都变得奇怪起来……庄驰说他也是
。”
平静的水面上渐渐有了涟漪,徐川渐渐开始有了些许印象,如此一来,方才的漫长而惊心动魄的梦,不是梦!
“咳咳……”徐川激烈的咳起来,蒋山河忙上前试图帮他顺气,被徐川一把拂开,“谁死了?”
突如其来的直接发问,让蒋山河愣住了,对于他这等老实人,编个谎话尚且要自己来回嘟囔演练几次,更何况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被徐川突然擒住,问出这等问题。如果徐川没有记错的话,梦中那个阿嬷死了,梦中的设定,那是自己的母亲,可现实中,他分明没有母亲,如果说自己与蒋山河的伤痕都是真实发生的,真真切切痛在身上的,那么,也一定有这个世界的人在那个可怕的诡异的梦中,再也不能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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