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说了句“对不起”,低头绕过穆少臣往包间走。
推门进去,里边的光线不亮,至少不会有人看清她脸上滑下的泪珠痕迹,找好位置坐下,似乎一切如初从未发生过任何变化。
蔡豆豆走过来,一屁股倒进沙发里,捞着酒榻上的水果边啃边絮叨:“小若,也不知道为何,我突然想顾瑾言了。”
害怕给对方瞧出端倪,她稍微坐偏了点儿,调侃的问道:“难不成你一直暗恋他,而我不知道?”
蔡豆豆后背一倾,整个人靠着沙发背,咽下去水果道:“我不是自己想,是替你想,其实想想挺后悔当初逼着你去跟他分手的,你说他多好一人儿,脾气好,家境好。尤其是对你,那是好得没话说了吧!”
苏芷若静默了好几秒,才低声说了句:“你是看不惯这些显摆的贵公子,才会觉得他那人低调好吧!”
不比不知道,货比三家才知道什么叫低调跟显摆的区别,许敬扬是真豪气,大大咧咧显摆惯了。
这么一比起来,顾瑾言那性格真是低调得掉渣,苏芷若跟他交往那么多年也不过知道他家里是做生意的,到底生意区在哪,赚不赚钱几乎是一分不知,半毛不晓。
蔡豆豆吧唧完嘴里的东西,凑她耳根子边说了句:“我一直觉得顾瑾言那么大度的人总不至于因为不是处就翻脸,要不说清楚,你们破镜重圆吧!”
“好啊!等他美国归来我就找他破镜重圆,享受烛光晚餐去。”苏芷若一直低垂着头,眼眶一颗明显的泪珠险些往下掉,她赶紧拈了句玩笑话将眼泪逼退。
安迪在外边跟穆少臣撒娇拖了他好一会儿,当他手拽着门把轻轻一推,开到三分之一时,听到苏芷若的话。
许敬扬在选歌,音响声开得不大,所以整句话一字不漏的钻进了他耳中。
有些话不多,不狠,却能轻易的戳破人的耳膜,能轻易让人窒息,比如眼下。
穆少臣瑟瑟发抖的手握着门把不知进退,脑袋混乱,胸口发闷得有种分分钟爆裂的感觉。
安迪站在他身后,见面前的男人没动静,伸手环住他的腰,问:“我们别进去了,看着她我心里就烦,回房间好不好?”
穆少臣本身就胸口赌气难受,加上腰间那只手紧紧的圈锢住,更是胸口闷得发慌,当即他反手一推。
男人觉得自己用的力道很轻,但使在女人柔软的身子上却并非如此,安迪肩头遭狠狠一击后,脚下打了几步踉跄。
待她站稳脚跟,穆少臣已经跨步进了包间,他觉得自己没什么不可面对的,她有心吃回头草,他凭什么要害怕,凭什么要躲躲藏藏?
看到那道高大的身影走面前经过,苏芷若将头压得极低,跟蔡豆豆聊侃的嘴立马闭合上。
想到之前他那般袒护安迪,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感觉这一辈子所有的委屈似乎都在那一刻受完了。
安迪虽然极度不待见包间的其它两个女人,但她更不愿面对的是脱离穆少臣,于是紧跟进门,照样坐在穆少臣身边。
司韩跟纪世轩来得比较晚,一来就给杠着罚酒,杯里还没喝完,端着酒杯的手又伸了过来。
挨着许敬扬的生日,寿星为大,两人也都乖顺的一一应下。
司韩喝得有些懵的时候会乱拉人,蔡豆豆又正好坐他身边,毫无意外的成了那个遭殃的人。
她有些膈应,甩又甩不开,只能喊话:“先生,我跟你好像不熟,你赶紧放手。”
大伙儿坐一起,但司韩拽着蔡豆豆的手是在酒榻底下,所以大家是听到她的警告声才齐刷刷将视线聚集过去的。
有些不嫌事儿大的人开口嚷嚷:“美女,别介啊!不就拉个小手,又不会怀孕,那么一惊一乍的干嘛!”
别人不知道,苏芷若最了解蔡豆豆的心,生怕她当场发飙,赶紧起身绕到他俩之间。
“我朋友她现在在戒酒期间,要不我替她喝吧!”
司韩喝酒有玩性儿,他掀开沉重的眼皮望了眼苏芷若,点点头放开蔡豆豆的手,然后身子往外挪开了足够一人坐下的位置。
许敬扬嘴里咬着口西瓜,瞧见这一幕本能扭头去瞄穆少臣的脸色,见毫无异样才反过来激怼人道:“小若,要喝大家一起喝,别光惯着司韩他一人啊!”
蔡豆豆刚想拦住,给许敬扬摆一道:“你戒酒归你的事儿,但不能让所有人都陪着你戒酒吧?”
苏芷若心里也怄着难受气,想想戒酒消愁罢了,坐下道:“许少,今天你是寿星你最大,我敬你。”
说完,眨眼功夫端起酒榻上的酒杯,对准唇间仰头而尽。
司韩叫了声爽快,跟着也是一杯饮尽,其余的人都随波逐流的开始给许敬扬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