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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玲珑和夜扰闲聊了会儿,夜扰方才问道:“你今日约我来……不会是为了道别吧?”
风玲珑点点头,随即从随身的香囊里拿出一件物什后递给夜扰,“三年之约怕是一时半会儿的实现不了……你昨日既然开了口,我倒也不好拒绝了去,昨夜便编了这……”
夜扰垂眸,宝蓝色的结在她素白的受伤异常的显眼,可他也眼尖的看出这个结不是同心结,“这不是同心结。”
“如意结……”风玲珑浅笑,“纵不能同心,却盼得你如意,怎么?你不喜欢?”
喜欢才有鬼……夜扰一双妖娆魅惑的桃花眼噙着不满,看着那如意结,纵然心里不愿,可有胜于无。他见风玲珑有要收回去的势头,一把拿过如意结,不满的嘟囔道:“你便哄哄我开心也不行?”
风玲珑浅笑,“当你是知己,便不愿意哄你了……”
这话听着让人伤感,夜扰也确实伤感。如果他的心狠硬点儿,他便也可以一争,可最后的结局便怕只是陌路……如果不争,从此便也在没有机会,只是成了那知己。
不过,有舍有得……又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竹笛是风玲珑所赠,如今上面的如意结也是她亲手绑上……这人曾经说过,他本属张狂,那正红色落在他身上,不但没有女气,反而多了几分威严,她更喜他着蓝色,却不是因为容颜衬得那色越发狂傲几分,而是让她总有种心静的感觉。
赠人欢颜,他明白她的意思……
离别,并不是每一次都会让人怅然,至少这次夜扰觉得,他这趟的出行回宫,没有太多的遗憾。想念的人还活着,知道她心中会给他永远留下片偶位置,这就足够了。
马蹄声慵懒的远去,笛声悠扬,纵然吹不散那对她的情,可夜扰已经心满意足……“驾!”夜扰厉喝一声,双腿猛然夹了马腹,马儿吃了痛,扬了前蹄嘶鸣一声,在他的驱策下,已然远去。
风玲珑站在门扉处看着那红衣身影渐渐远去,她心中感念夜扰带给她的一切……如今只盼望他能放下她,回到那最初见到时,一脸的玩世不恭,桀骜不驯的他。
离墨静静的立在一旁,在夜扰远去的同时收回视线看向风玲珑,淡淡说道:“了了一桩心事……”他言语里透7;150838099433546着一抹戏谑的笑意。
风玲珑浅笑的收回眸光,看向离墨淡然说道:“夜扰并没有表面来的洒脱……”话落,她微微转了身,“看也看够了,不打算出来好好看?”
离墨仿佛并不意外风玲珑的言语,看向她看的地方,就见欧阳沅走了出来,一双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风玲珑那张绝美的脸……之前看的都是画,虽然知道母后有戈壁明珠,西苍第二美女之称,可到底没有想到,真正的人就站在面前,并没有敷面纱的脸那绝世容颜的时候,他还是觉得父皇纵然丹青比那何妃更要高上几分,却始终画不出母后身上那份淡然。
离墨看着欧阳沅不意外,只是一双鹰眸渐渐变得幽深……之前风玲珑和欧阳沅相处,到底二人还不知道他是谁,而如今他心知肚明,欧阳沅便是玲珑的孩子,想来欧阳沅也已经明白,眼前的人是她母妃……想到此,他心中渐渐泛出一股矛盾的心里,终究让他觉得这尘世间太多的事情,已经无法掌控。
风玲珑看着欧阳沅,心中依旧对他有亲近感,可想到是那人和不知道哪位妃子生的孩子,心中便生了抵触的心理……可再不愿,看着欧阳沅那眼中灼灼的光芒的时候,她的心,瞬间又软了下来。
“这个算是有缘吗?”欧阳沅问道。
风玲珑浅笑的点点头,“如果除去你刻意打听我在这里……基本上算是的。”
欧阳沅倒是一点儿不以为意,只是淡淡说道:“这世间巧合的事儿谁说的清楚?我来寻了你,也能算得上是缘分……”他说着,就上了前,“你能陪我聊聊吗?”
离墨看着欧阳沅,欧阳沅从头到尾也不曾看他一眼,就算是之前彼此还不知道是谁的时候,他就对他产生着抗拒,倒也是天性使然。他收了视线看向楼梯处,纵然一眼看去没有任何人,他却知道,恐怕欧阳景轩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风玲珑点了点头,明明想要拒绝,可却半个拒绝的字都说不出口,“好……”
“前面有个茶肆,就去哪里吧。”欧阳沅小手指了指视线所及,那个供三国来往的商旅暂时歇脚的茶肆。
风玲珑回头看了眼,随即又点了头……欧阳沅就自顾的拉了她的手,依旧不曾理会离墨的带着风玲珑就往外走去……风玲珑回头和离墨微微示意了下,也就随着欧阳沅一同离开了……待二人走远后,欧阳景轩方才缓缓下了阁楼,手上的竹笛却是已经做好,也取代了从小到大那不离身的折扇。
欧阳景轩下来的时候已然褪去了面上的易容,一双狭长的凤眸随着每下一阶楼梯,看着离墨便深邃了一分……他想过很多,却从来没有想到,离墨这样的人会喜欢上玲珑。虽然,他明白,玲珑身上有着的东西,总是可以淡淡的吸引到任何人。
和欧阳景轩五年后第一次见面,不同于以前二人的立场,此刻到有些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日昭和西苍的休战,离墨也预知了这一天的到来和开始……和欧阳景轩相交两年有余,不能说对这个人全然了解,却是五成以上还是能够知晓的。更何况……之于风玲珑,欧阳景轩并没有瞒过他什么。
非要说愧疚,便也是他信任他,将玲珑交给他,而他却带走她五年有余……只是,之前的玲珑已经殁了,如今的玲珑已非当初。
到底是他自私的留了玲珑在身边,还是他千年前逆天而行的等待,只为这一刻……就算是他,竟是也已经分不清楚了。
欧阳景轩和离墨二人在一楼的大堂要了壶茶,乡野的地方,倒也没有什么好茶,幸得是新茶,倒也入得了嘴。
“不问问为什么?”离墨轻倪了眼欧阳景轩,随即视线垂下的同时,正好看到置于桌上的竹笛,看那开口,便知道是新的。
欧阳景轩菲薄的唇角一侧轻轻一勾,淡淡说道:“你做事……别人又能问得了什么?”心中有怨,可是,他到底不是个性子外漏之人。
离墨亦是浅笑了下,只是缓缓说道:“救她,我用了三年……”
欧阳景轩没有说话,只是淡漠的看着离墨。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问道:“玲珑才是你一直要找的人吧?!”说是问,可是,他已经肯定。
如同离墨对他,他之于离墨来讲,亦是了解了五六分。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引起离墨如此上心,就算是霂尘,怕是纵然有着颇为不一般的关系,也不能让离墨如此以待。
如果说,离墨开始就喜欢上了玲珑,他相信。只是,因为这份喜欢,而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却不相信了。
“无意间从蝶儿那边听闻,你对她的一切……仿佛也只是因为你无意间得知了她身上那梅花胎记……”欧阳景轩静静说道,声音里没有太多的情绪,“开始想不明白,那日去见玲珑,你在身边也是想不明白……这些天静下心来想想,倒也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了。”
双方都是聪明人,可以说,某种程度上如今是亦敌亦友……敌,只不过是站在风玲珑的事情上。友,却是除了风玲珑外,二人始终还是相知相惜的知己。
“她是我要寻找的人……这确实是我花了很久来救她的主要原因。”离墨的眸光渐渐的便的深邃,“可是,两年多的朝夕相处……”他停了话,嘴角一抹欧阳景轩从未见过的涩然渐渐隐现了出来,“我如今倒是不是只是念着她曾经在我脑海深处的东西,就仅仅因为和你同心罢了。”
这不知道是可悲还是渡不过去的劫数。
开始非要寻她,那是藏着千年前的爱和悔恨……而如今,纵然不是千年前的纠葛,他却仅仅已经变成了单纯喜欢上如今的她。
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她,始终是他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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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玲珑看着欧阳沅忙前忙后,也不假人手,那动作有些笨拙,却显然是想要尽力做好,“你从来不曾做过这些,到也愿意。”
欧阳沅一脸淡然,老神在在的说道:“虽然我不是第一个给你做这些的,但是,我想做了后,你能记住我……”
“……”风玲珑微微颦蹙了下秀眉的看着欧阳沅,如果此刻面前的不是一个孩子,她断然以为,她又要亏欠了一份真情。
“你也别太大负担,”欧阳沅将倒好的茶放到风玲珑面前,“自然点儿相处就可以了,我只是想要这样做,也不是非要你心中一定念着。”说得简单,纵然他情绪不够,可此刻还是有种瑟瑟的感觉。不过,他觉得这是好事,有感情了,还有母后了,他赚到了。
只是,他想过那么多有可能母后活着的情形,却也想不到,母后根本不记得他……不过没有关系,从此刻记住就可以了。
“你喝喝看,怎么样……”欧阳沅漆黑的眸子看着风玲珑。
风玲珑垂眸倪了眼面前欧阳沅亲手沏的茶,随即朝着他淡笑的点点头,抬了杯子置于唇边,浅浅的啜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