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的几乎昏过去,被他死扣着腰肢,听到他粗声粗气地在她耳畔说:“你的规矩,我记下了。我和你说的,你也别忘了。”
她眼前黑漆漆的,嘴巴咬合的愈加狠了些。她肩章上的银豆磕伤了她的嘴唇,血腥味漫延开来……这时候的他,却真的一副狼相,仿佛是能把她生吞活剥了……慢慢地,她就知道自己被他抱在怀里,应该是安定下来的心,却仍然悬在半空中似的,她眼泪涌出来。
“混蛋……”她哽咽,咬牙切齿地说。
他将她拥的更紧些,吻着她,含含混混的,混蛋这样的字眼终于还是给他硬是挡了回去……即便如此,他这个混蛋恐怕已经坐实了。
两人的衣衫都已经差不多湿透。宽大的沙发柔软而黏腻,陷在里面,沼泽地似的,难以自拔。
她清醒些,就不愿意呆在这里。
陶骧的眼睛似乎是这黑暗中仅有的亮,她却也不想看到。
她推着他。
陶骧让了点空间给她,看她勉强地起身、走的跌跌撞撞,几乎马上跌了。他起身追上去,静漪甩开他的手,被他再抓住,忍不住低声:“陶骧!”
是有遏制不住的怒,还有怕。
但是他只是那样静静地将她拥抱了。
他胸口滚烫。她的额头贴在他胸口处,额前火热一片。她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温热的湿润的混着烟草味和枪硝味,一丝丝地渗透着钻进她的鼻腔里来……她只觉得危险,好像这味道带着极强的侵略性,会把她全体侵占。
她浑身发颤。
陶骧将她横抱起来,说:“我送你上去休息的。”
“不用!”她手握成拳。
陶骧在黑影中能看到她的手,僵硬的保持着那个姿势,不知道会不会在下一刻伸平、抽他一巴掌……他轻声说:“你再大声些,看看会惊动多少人?”
她攥拳的手都在抖。
就在她犹豫的工夫,他已经单手开了书房门,轻巧地转身带她出门。客厅比书房更暗,他也不知怎么就能无误地找准要走的路,她却在这样的辗转中眩晕感越来越强……
他将她送到卧室门口。
这一路上来,他脚步轻的细不可闻。
隔着门,能听到里头有低低的鼾声。
他将她放下来,看着她身子还在摇晃着,却已毫不犹豫地推门进去。
那扇门就在他面前合拢了。
陶骧站了一会儿,听到粗重的呼吸声,回头看看。
白狮跟在他身后不远处。
他过去,拍拍白狮的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片刻之后,他看了看表。
距离他出发还有一个钟头……他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
已经没有时间让他睡一觉了。
这个时候其实想睡也是睡不成的,他扶着额头,轻轻敲打着。
肩膀处有点灼痛感。
她下力气咬他,有那么一瞬他简直以为会被扯下一片皮肉来。
他摸了下肩膀。
再过一会儿就该换衣服出门了……
……
尔宜清晨跑来喊静漪去骑马时,静漪刚刚起床收拾利落。
整栋屋子都安静的不得了,她觉得好像是陶骧凌晨离开时,将屋子里的声音也一起都带走了似的。连一早在她身边转着的秋薇也觉得气氛不对,说话也轻声细语的,仿佛怕是惹恼了她。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觉得恼。
跌了梳子、摔了发簪、折了团扇……好像没有一样不跟她过不去。每损一样东西,都让她心头的无名火蹿高一寸。心里是知道这样终究是不对,免不了硬压下去。
尔宜看她换了骑马装,头发就那么简单地编成长长的一条鞭子垂在身后,绕了一个圈儿,辫梢儿用攒珠扣子扣住,长度还几乎垂到腰间……尔宜伸手摸了摸光可鉴人的发辫,啧啧两声,说:“七嫂你的头发可真好。”
静漪被她手触着,下意识地一躲。
“咦?”尔宜被她的反应吓一跳似的,缩手问道:“怎么了?”
静漪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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