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打量得有些难受,问:“怎么了?突然这样看我?”
“觉得你今天精神不错。”繁星说:“而且精心装扮,看起来很帅。”
“毕竟要送大小姐。”他说:“难得您这样认真地发现我一次。”
“是因为听说你总出卖色相。”繁星说:“好奇而已。”
“我说你怎么那样对她说。”果然他已经知道了。
繁星假装不懂,问:“我对她说了什么?”
“她纠缠着问了我很久,让我不胜其烦。”他虽这么说,却笑眯眯地,半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不过没想到你对我的评价这么高。”
繁星说:“不用谢我。”
这次相处,林准易能明显感觉到繁星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虽然她的语气还是不冷不热的,但看他的目光有几分不同了。他注意到她总是装作不经意地看他的腿,他知道,她是个内心善良的人,除了他,她并没有伤害过谁。他也并不觉得伤害他有什么问题,这是他应得的。
林准易没敢告诉她,其实卷宗的事并不是任务,他是真的想要重新选择,无奈他没办法爱上别人,何况对方又是那么听话,毫无个性的女孩子。他试着去爱她,也一度觉得这样过下去也还不错,然而一见到繁星,他就破功了。
虽然知道不再试图挤进她的生命里会让她比较幸福,但那样自己似乎太可怜了一点。
他想再试一次,但繁星的执拗他已领教了太多,多年前的冒进让彼此都受了重伤,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迂回地拿下她。
因为新的学校所在国家的官方语言不是她的母语,也不是英语,她有些吃力,本就没什么交友能力,又忙着追赶功课,因此她也很少回来。
虽然她没说过,但林准易试着联络了她几次,发觉她的态度出奇地好,心里明白她是很寂寞。虽然他没空过去,但还是常常主动找些借口联络她,实则是在陪她聊天,安排人去送她喜欢的家乡食品。因为她有困难时从不找她,他又在她们学校发展了一个“眼线”,好让他尽情地创造存在感。
但繁星始终对他不冷不热,不过林准易明白这是好事,这证明她不反感。
繁星并没有在国外呆太久,被爷爷叫了回来。
到家时,只有爷爷在,神情神秘地把一样东西交给她。
她翻开看了看,脸色微微一沉。
“治疗得好的话,可以保三年。”爷爷说:“他们家可就剩他自己了。”
繁星问:“他知道吗?”
“还不敢告诉他呢。”
她又看了看检查报告:“怎么不截肢?”
“来不及了呀。”繁爷爷说:“这条腿一直恢复得不好,医生说这是主要原因。”
繁星觉得太玄乎:“外伤会导致癌症?”
“这爷爷就不太懂了,但我可以把给他做检查的医生请来。”爷爷说:“准易曾经的确伤害了你,但他一直很后悔的,所以……”
“您在骗我。”繁星放下报告,面无表情地说:“医生肯定也被您买通了。”
繁爷爷摊手:“你要真这么想,那就当我没说过,你回去继续读书吧,爷爷不强求你。”
繁星没说话,又仔细翻了翻报告,她看不出哪里有问题,或许是真的吧,如果爷爷想骗她,她也绝找不出破绽来。
爷爷说希望她多关心林准易,但也不必嫁给他。相反的,他们正在给他介绍其他对象,希望他可以在死前有一个孩子,毕竟他们家只剩他了。
林准易最近没有工作,总是说腿疼。繁星经常带着女孩子的简历照片去看林准易,一开始她没解释原因,他也没问,后来他按耐不住了,问:“你为什么每天给我看这些?她们都是谁?”
“相亲对象。”繁星说:“我想嫁人,怕你从中作梗,就给你物色了这些漂亮姑娘,让你赶快摆脱单身。你看,她们都是亚欧混血,长得跟我很像吧?”
“你比她们都漂亮。”
她微微地勾起了嘴角,说:“谢谢。”
林准易也被逗笑了,抑制着想要摸她脸颊的冲动,扭头不去看她,他推开照片,问:“你想嫁给谁?有对象了吗?”
“我爷爷之前告诉你的那个。”她信口说:“你挑一个吧,或者大于一个也行。”
林准易说:“你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很奇怪吗?”
“嗯……”繁星问:“哪里奇怪?”
“好得好像在给我找代孕一样,”林准易说:“最近也不让我上班,腿也总是疼,难道我得了什么病?”
繁星瞟了他一眼,问:“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