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一走,我的腿立刻就软得几乎站不住,扶着墙才成功地上了楼。
因为警察重点询问的时间段,正好是他出走还没回家的那几天。
如果他真的策划了什么鬼爆炸案,那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进门时,繁音正靠在玄关门口,已经穿上了他上次回来时穿过的衣服,手里拿着手机,指使我说:“去给我买包烟。”
谁还有心思给他买烟!
我冲到他面前问:“汽车爆炸案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瞟了我一眼:“小姐,作伪证会进监狱。”
我不由攥紧了拳:“繁音!你到底怎么了?上次我去警察局找你,警察就跟我说你是什么危险分子!黑社会头目!你……”
他的手突然扣住了我的脖颈,毫不留情地捏紧。我的喉咙立刻开始剧痛,再说不出一个字。
他缓缓地收紧手指,脸上毫无表情。随着越来越强的窒息感,我的下颚骨脱了力,舌头被挤压得往口腔外延伸,眼球发胀,几乎就要爆裂。
我是个孤儿,但有养父,可在我所有的记忆里,我只见过养父四次,其中有两次没有任何对话,另外两次,他询问了我的功课。陪我长大的只有佣人和保镖,而繁音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呵护我、陪我聊天、与我亲近的人,让我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孤独,所以即便他什么都没有,我还是要嫁给他。
可他现在要掐死我。
事发到现在,我一直觉得他有精神病,从不敢往他或许是装的这个方向上去想。可现在我忽然觉得也许他只是不爱我了。那么想要告诉他,我不是个会纠缠的人,如果是这样,我可以走。但我没有办法说话,有那么几秒钟,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门铃声再次传来,繁音松了手。
我浑身无力,瘫在了地上,喉咙几乎断了,内壁依旧粘连。耳边传来门铃对话机外的声音:“繁先生。”
“进来。”繁音开了门,关上对话机,用脚尖轻轻踢了我一脚:“滚。”
我竭力挤出声音:“这是我家。”我很难把这四个字说清楚,因为实在太痛了。
他一把扯起了我的头发,盯着我的眼睛里满是厌恶:“我叫你滚进卧室。”
我真是受够了,瞪起了仍在发痛的眼睛,拼尽全力地朝他叫:“你知不知道警察为什么会来这里找你!”
他收紧了手指。
“因为在法律上我是你老婆!”我上次就应该坚持到底,有种就来杀我啊!“想离婚有精神病就直说!少装失忆!”
他瞪着我。
我也瞪着他。
突然,他松开了手,冷冷地问:“你拿什么证明?”
“结婚证。”
他唇边露出讥讽,径直去开门。
“你上午刚跟我补办了一份!”我从地上爬起来,怒吼:“不相信明天一早就跟我去政府大楼!”
他握着门把的手一攥,扭过了头:“好,就让你死得明白。”
我忙拦到门口,瞪着他的脸,问:“如果结婚证是真的呢!”
他露出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