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华地产公司。”裴迪声笑笑。
裴天磊很惊讶,“为什么不来恒宇上班?”这句话他是问迟灵瞳的。
“说来话长,一言两语难以道尽,况且时机也未成熟。”迟灵瞳像个外交官似的,表情无比真挚、诚恳,但说和没说一样。
裴天磊慢慢蹙起眉,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小姑娘家做这一行的不多。”
裴迪声接过话:“是不多,但要么出一个,就不敢小窥。她在大陆建筑设计界,多次得过大奖。泰华的乐董在她读大学时,就把她聘过来了。爷爷,你可是熟悉乐董的。恒宇在北京上的影视基地的项目,里面的少数民族的民居部分,就是她设计的。”
裴天磊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但脸上仍没露声色。
“别乱吹嘘,做人要实事求是。我只是修改了几笔。”她用胳膊肘儿戳了他一下。
“人不可自大,但一定要自信。”裴迪声嘴角噙笑。
“自信不是盲目自恋。”她反驳。
裴天磊轻咳了两声。迟灵瞳偷偷吐了下舌。
“客人都在外面,别在这儿久留,出去吧!时机是靠自己把握的,迟小姐应尽早来恒宇工作。下次你回香港例行汇报,带迟小姐去总部见见其他同仁。”
“好的,爷爷,那你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裴董,再见!”迟灵瞳规规矩矩地招呼,跟在裴迪声后面出来。
“你笑什么?”电梯里,迟灵瞳看着裴迪声,神情挺愉悦。
裴迪声在电梯开口前,拉过她,轻咬了下她的唇。“我爷爷对你很满意。”
“怎么可能?一般见对方家长时,不是都要问职业、爱好、未来规划以及家庭成员状况等等。你爷爷可没唠一句家常,只是像面试一般,有了你的强力推荐,我好像有了进恒宇工作的资格。”迟灵瞳耸耸肩。
“你不了解我爷爷这个人,他没什么人情味,一切以恒宇的利益为上。有了你这位设计天才,他心里面一定很开心,都催着我带你回香港了,巴不得立刻在你名字前冠上裴这个姓,让你插翅也难飞。”
“去,去,说来说去,你们原来还是看中我的工作能力,而非我这个人。我不玩了。”迟灵瞳莫名其妙有点受伤,挣开裴迪声的手,冲进房间,拿起外衣,就要出门。
“灵瞳,别孩子气。爷爷是爷爷,我是我。”他张开双臂,抱住她。喝过酒的身子,体温有点微烫,像火炉一样温暖着她的心。
她的头搁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嘟哝道:“我要不是个设计师,是不是就得不到裴家的认可?”
“我爱你就足够了。”他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叹着。
一抬头,看他眼圈发青,猜他为了周年庆,一定忙了几天几夜没好好睡。“还要出去招呼客人吗?”
“嗯,晚上还有宴会,要很晚才能回去。不走,等我!”他闭上眼,在她的脸上密密地吻着。
迟灵瞳脑中白茫茫一片,鬼迷心窍地点了下头。这一等,就是六小时。君牧远扶着他进房间时,已是晚上九点了,迟灵瞳在沙发上睡了两小觉。
“迟小姐,麻烦你扶裴总到门口,我去开车。”君牧远让裴迪声倚向迟灵瞳。
“怎么喝成这样?”迟灵瞳嗅着他身上浓浓的酒气,脸皱成一团。
“没办法,我是裴迪声,不能不喝。”还好,这人醉得还不算厉害,意识挺清楚。
外面仍是风雨交加,凄寒慑人。
迟灵瞳扶着裴迪声上了车,雨太大,光线又不好,君牧远不得不放慢车速,小心翼翼地向前。驶过几条街,车进了一个高档小区,在一幢高层建筑后面停了下来。
“裴总住二十四楼。”君牧远先下车撑着伞,对吃力地扶着裴迪声的迟灵瞳说道。
“你不和我一起上去?”迟灵瞳累得直喘。
君牧远表情古怪:“我在酒店那边还有事。”
“哦,那麻烦你一会再来送我回去。”这下雨天出租车不好叫,迟灵瞳过意不去地说。
君牧远笑笑,把两人送到电梯口,才转身走向车。
“咳,咳,给你个坦白机会,你家里有没藏着什么人?”迟灵瞳看裴迪声脸红红的,很好笑。
“什么人?”裴迪声几乎是闭着眼睛说话。
“田螺姑娘呀,阿娇啊,聂小倩啦!有的话赶快交待,不然给我捉个正着,哼,哼……后果不堪设想。”
他突然睁开眼:“还真是有一个。”
这种高档小区,按理说配套的电梯应该也是高档的、安全的。可不知怎么,仿佛电梯也承受不住突然而来的寒流,上行时颤颤悠悠地晃荡着,还伴有吱吱的声响,顶上的灯一明一暗。
“要不要给管理员打个电话?”迟灵瞳不安地抓着裴迪声的手,眼睛死死地盯着顶灯,生怕下一秒它突然就罢工了。
“可能要到检修期了。没事,我在。”裴迪声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迟灵瞳非常质疑他话中的可信度,但不敢责问,如果万一给她说中了,这冷雨夜困在这电梯里,虽说是二人世界,可不是太甜蜜的。
她忐忑不安地看着红色数字慢慢地跳动着,22,23,刚跳到24时,电梯门慢慢打开的一瞬间,“啪”的一声顶灯灭了。
迟灵瞳本能地一瑟缩,奇怪的是外面过道灯也是暗的。
“你这住的什么破地方?”她嘟哝着跨出电梯,“啊……”没想到脚下一拌,她“咚”地跌倒在地,掌心、膝盖一片火辣辣的疼痛。电梯居然没到二十四层就开门了。
“谁让你乱提它意见?”裴迪声掏出手机,想让屏幕的亮光照点方向,迟灵瞳动作太快了,他拉都没拉不住。看着她像只猫咪似的趴在地上,他不禁失笑,腾手把她拎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打开门。
突然而来的强光照射出迟灵瞳一身的狼狈。“你是不是要给我个下马威,送上这份见面礼?”她郁闷得很,迁怒于他,掌心的皮都蹭破了。
“主要是你来得太少,它对你很陌生。来多了,自然而然就不同了。”他笑着替她脱去外衣,给她用热毛巾擦手。
“有钱很了不起吗,势利眼,连电梯都欺生。”眼睛飞快地打量下房子的布置,典型的贵公子症状,风格简洁舒服,室内几乎全是流畅的几何线条,电器无一例外都是金属外壳,轻巧且薄的造型,可都是冷冷的,没有活生生的有人住着的生活气息。哪怕找出一团用过的纸巾,或者一截烟灰都好。于是,屋子正中一只红色的LV的旅行箱就显得特别的突兀了。
“这个乐乐,又不知跑哪疯去了,行李不整理,阳台窗户也不关。”裴迪声无奈地把旅行箱往边上挪挪,眉皱着冲向阳台。
他口中的乐乐,就是他屋中所谓藏中的一个女人——他的妹妹裴乐乐。这位裴小姐虽和他一娘所生,却是恒宇娇宠的小公主,在法国学习珠宝设计,这次是随裴天磊一同过来参加周年庆的,不肯住洒店,硬赖在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