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东西给拿出来就是了。
但他偏要故弄玄虚,说这样好玩,当时她还觉得无奈,不过如今看到秦箐那慌乱的神色。
当真是有些好玩的。
郎弘璃轻笑一声,起身将那瓶儿悠哉悠哉地拿到手里,然后看向秦箐,说:“这东西是什么,夫人应该很清楚才是。”
说完,还不等秦箐想好如何说辞便听得门口处传来响动,回头一看,心里顿时就凉了。
“草民梁齐,见过太子殿下,见过郝将军,郝老夫人。”
来人一身青色粗布长衫,身形瘦削,面色微黄,脸上颧骨突出,两撇小八字胡,双目炯炯有神,饶是他极力佯装镇定却掩饰不住眸中的那丝丝慌乱,他一进门便对着上位的几人下跪看样子是早就知道此事了。
秦箐原本在见到那个小白瓶儿的时候就已经慌了神了,如果说方才她还能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着如果她死不承认别人就不能将她如何。
那么如今看到这位名叫梁齐的男子,秦箐的心是真的慌了。
孙氏不明所以,朝着郝正纲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者恰巧看了过来,二人对视一眼,却是想不明白如何是何情况。
两人的神情一一落在明珠眼中,心中莞尔,看了一眼太子殿下后明珠微红了眼,看着秦箐。
“母亲,我自认从小到大没什么对不住您的,上次在听风亭,我不过就是问问您要我喝的是何药您便生气推我,若不是这孩子命大,怕是早就没了……”
说到最后,明珠说不下去了,垂眸小声地抽泣起来。
孙氏惊骇得睁大了眼,如何都想不到今日竟是听到了这等事!
明珠的余光将屋里人的反应收在眼底,暗自勾唇,紧接着继续说:“我本以为母亲要我喝的,会是补身子的,可万万没想到……”
最后没有说下去,但在场的人却是心知肚明,不是为了身子好的,反过来不就是不好的?
其他人不知道明珠险些小产的事,但孙氏和郝正纲却知道得清楚,如今这一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好你个秦箐!”孙氏浑身发抖,连带指着秦箐的手都是颤抖的。
郎弘璃则在这个时候坐到明珠边上,一手轻轻揽着她的腰,虽没有说话,但脸上也没了笑。
孙氏怒极反笑,“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媳,可真是好母亲啊!成淳!”
她虽叫着郝正纲的名字,但却没有看他一眼,只道:“这种儿媳,我郝家不敢留着!我现在要你立刻给我休了她!立刻!”
“不!”孙氏的话刚说完,秦箐就喊开了,“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做那些事!我没有!”
她不能被休!说什么也不能!
“冤枉?”郎弘璃笑了笑,说:“还好本殿将这人给带来了,否则还真不好说这事和夫人有关。”
说罢,不管秦箐慌乱的神情看向那个名叫梁齐的人,“你,把你知道的都给将军和老夫人说一遍,本殿倒想看看夫人还要怎么说。”
敢害他的小崽子?呵……
梁齐本就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不曾想自己都快出京了却被人给抓到了太子爷面前。
如今面对眼下这情况自是不敢再说胡话,只得将秦箐从他这里买假药一事一五一十地给说了出来,包括秦箐是通过青楼的人知道他这个人也都一字不漏地说了,听得孙氏差点气得一口气没上来。
“不!不是这样的!”
秦箐厉声喊道,哪里会想到自己的底儿就这么被揭穿了。
“呵,”郎弘璃唇角一勾,道:“到现在你还在强词夺理,你可知你犯的是谋害皇嗣的死罪,将军夫人,你说若是丞相大人得知你欲谋害皇嗣,你以为他会如何保你呢?”
秦家世代忠良,却是不知那秦环在得知自家亲妹的这番行为后会给他一个怎样的交代。
秦箐岂会不知自己兄长的为人,如今一听,脸色更白了,翕了翕唇欲说话。
“成淳!”孙氏不想多言,只叫了一声郝正纲,在场的人便知她的意思。
郝正纲抿了抿嘴,随即起身,“来人,拿纸笔来!”
此番若不给个交代,只怕会更加殃及到他自己。
“不……不要……”秦箐嗫嗫,眼泪簌簌往下掉,只觉脑中一片空白。
只是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说些什么,一纸休书便扔到了她面前。
郝正纲负手立于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即日起,你不再是我郝家人,你我夫妻情分已尽,接下来,就看殿下如何将你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