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玺仕话说得极慢,他要慢慢的思考,虽说得慢,但众人都听清楚了,“我知晓这东西叫荷包,不能随便乱拿,但它实在是漂亮,我就忍不住拿了,但五姐和嬷嬷都和我说过,荷包里的东西极其贵重,不能乱拿,所以我就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想着有人丢了一定会来寻的,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乱拿东西。”
齐馨伊等人听了心下有些难受,文帝心下自然也生了怒意,知晓此事约莫是北武国的人故意为之,但没有证据,他也不能随意给人定罪,且那人还是北武国的郡主,这让他心下除却怒意外还有些气闷,他点了点头,“看来这次的事本就是个误会,郡主的荷包想来是自己弄丢了,然后被那时在御花园里的十三皇子给捡了,现在东西寻回来,事情也解释清楚了,就这样吧,北武国的太子,你看呢?”
蒋重闻点了点头,原本此事就该这么了了,但说到底吃亏的还是东龙国,受苦的是十三皇子齐玺仕。
这时,楚梓芸笑眯眯道:“皇上,十三皇子不是说他还捡了个铃铛吗?这荷包和铃铛掉在一处倒是有些奇怪了,若这铃铛是荷包里的东西还好说,但北武国的郡主方才也不曾说自己掉的东西里有铃铛吧。”她对蒋慧心报以一笑,笑容灿烂又天真,“郡主,我方才听你教训下人时,好像听到一个下人身上响了下,不如给我们瞧瞧那下人身上佩戴的铃铛是不是少了一个?或者说原本该系铃铛的地方空缺了一个?”
蒋慧心脸色蓦地一变,于此同时站在她身后的金罗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她的手忍不住攥紧衣摆,极想再往前伸一点将腰间的铃铛拽起,将之全部藏起来,但只要她一碰,铃铛自然就会响,她额头上忍不住冒出汗来,嘴唇也失了血色。
很快,蒋慧心便镇定下来,“我身边的婢女确实有一个身上佩戴着铃铛,但她的铃铛与我的荷包一起掉了也不是不无可能。”她眯了眯眼,“楚国侯府三姑娘您的意思,莫不是以为是她偷了我的荷包?哈,这怎么可能,自小她便在我身边伺候我,品行如何我心里清楚,也信她。”
金罗脸色好看了些。
楚梓芸依旧笑眯眯的,“郡主,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让十三皇子将捡到的铃铛还给您的婢女罢了,并没有其他意思。”
蒋慧心:“……”她气得脸色变了几变,忽青忽白。
蒋重闻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很低,他这一笑,文帝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心想,这楚国侯府的三丫头倒是个有趣的人儿,难怪先前他那不成器的侄子会进宫来求娶,且战国侯府世子也为此进了宫,可最后为何楚国侯府和战国侯府的亲事没成,莫非是这丫头不愿意?
蒋慧心心下不由得恨上了楚梓芸,她心想,自己今日吃了这么大的亏,蹴鞠那日定然要好好惩治于她,她心下冷笑,不就是嘴皮子利索吗?她倒要看看到时候她还能不能说出话来!
十三皇子齐玺仕听了楚梓芸的话点了点头,他神色极认真,“芸姐姐,以后我再也不随意捡东西了,铃铛被嬷嬷绑在了风筝上。”他看向刘嬷嬷,有些急,“嬷嬷,您快去将它取来。”
刘嬷嬷应了声,看向坐于上位的皇上,文帝摆了摆手,刘嬷嬷赶紧退出去取铃铛了。
楚梓芸抬手捏了捏他的脸蛋,手触碰到那暗红色的胎记时,齐玺仕忍不住抖了抖,但他并没有躲开,楚梓芸脸上笑意加深,“这不是十三皇子的错,若是十三皇子有兴趣,我愿意带十三皇子去看看戏,最近有一出贼喊捉贼的戏极为好看。”
蒋慧心脸上神色铁青,她目光阴狠的盯着楚梓芸,楚梓芸似是不曾察觉到,只专心的与十三皇子说话。
事情到了这一步,大家都心知肚明事实真相如何,也算是替齐玺仕出了一口恶气,文帝心下的怒意也消得差不多了,他摆了摆手,“没事,你们便退下吧。”这话自然是对楚梓芸一行人说的。
待楚梓芸等人行完礼退出去后,北武国太子蒋重文也站起身来道:“今日我便先回行馆休息,改日再与皇上切磋棋艺。”
文帝点了点头。
楚梓芸一行人出了昭阳殿,齐馨伊脸上露出笑容,真挚陈恳,“楚三姑娘,今日之事多谢。”
楚梓芸笑道:“没什么,举手之劳。”顿了下,她又道:“五公主,您不是说有要事与我说吗?现下时辰好早,不如我们寻个地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