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准了!
他紧紧是强行一摸脉,就能摸出他脉搏中尸狗魄因为灵体虚弱出现障碍。所谓狗能看家护院,是因狗的洞察力和警觉性。
尸狗魄那是灵体中,警觉探查之用。
若完好无缺,是绝对能发想刚才洛辰骏在偷窥自己的。至于非毒代表的是免疫力,自从那场大火后,非毒魄就一直是残破的。
“多谢,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那家旅馆的?”连君耀并未拒绝洛辰骏的好意,虚弱的身子轻轻的靠在洛辰骏的怀中,抬眼看了一眼旅馆大门上的招牌。
那是十分劣质的红色霓虹招牌,也是里面有暗娼的一种标志。
给个一两块英镑,住在里面的小姑娘可以随意采撷,只是健康方面是绝对得不到保障的。
洛辰骏笑了笑,“直觉。唐俊小弟弟,你这个唐,不会是南郡酆城之唐吧,唐家听说是被灭门了。”
“酆城?没听过。”连君耀在柜台要了一间房,又听了一份早餐和夜宵,洛辰骏主动提了他的行李送他进自己的那间客房。
这家旅馆,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还是那种木头房子。
实际上住一个晚上要三十英镑,因为来这里住的大部分都是偷渡客,或者说是逃犯之类的。
老板不仅要提供住所,还要帮忙放风之类的。
只要一有条子来检查这里,外面的拉绳就会拉动,所有的房间都会接到通知。至于怎么跑,往哪儿跑不会被抓,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把连君耀送到了客房门口,洛辰骏摘下了礼帽,行了一个贵族礼,“好了小弟弟,今天就送你到这里,我在这里呆久了我女朋友会误会的。”
“你也住在这里?”连君耀眸光犀利的扫了一眼洛辰骏,他心里清楚这个男子绝不是无聊才靠近自己的。
他虽然一路帮忙,可是眼底一直藏着杀机。
北方姓洛的,还能瞬间就摸出自己脉象的,多半就是北派的洛家。看来连家为了杀自己,已经不惜一切代价了。
不过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既然洛辰骏可能要杀他,那就看看他的本事了。他即便失去了全部的力量,灵体也是虚弱到了极致,可他要活下去直到见到小七为止。
洛辰骏吹了一个口哨,笑了笑,“就在楼上,你要有什么事,随时可以上来找我。”
“没想到会遇到一个这么热心的人,也不知道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了。”连君耀的态度和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对着洛辰骏充满了深意的笑了一笑,关上了的房门。
丢下行李,连鞋子也没脱,疲惫就躺在床上。
外头的大雪慢慢的停了,他在疲倦中似乎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隐隐约约能听到洛辰骏站在门前时,淡淡嘀咕出声,“真是个危险的人物呢,要不是只受伤的狮子,恐怕我还不敢下手呢。”
要在小旅馆里动手吗?
不过,他现在不会跑,身体消耗到了极致。因为贪生怕死而逃跑,导致没有地方落脚,在半路上就会饿死或者冻死。
每年伦敦都有冻死的人,他可不想成为其中的一个。
不懈的闭上眼睛,大概晚上三点多钟的时候,小旅馆里的老板娘上来敲了一次门。把他订的夜宵黑面包和热饮送上来,他从床上醒来,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进来。
眸光淡淡的,不具备分毫警惕性。
老板娘抱着托盘,“抱歉吵醒你了,不过,是你订的餐。”
“谢谢。”连君耀从床上起身,外面是一轮西斜的圆月,皎洁明亮的好像就要从天上掉下来一样。
月光落下,如同银光乍地。
将所有被积雪覆盖的地方,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华光。
夜宵的价格贵的离谱,却没想到质量却很差,黑面包明显是放了半个月以上的陈面包了。可是他根本就不在意,表情淡然的就把面包塞进肚子里。
吃完之后,又没事一样的躺在床上。
这个晚上连君耀睡的精神饱满,反倒是楼上那一间房里的一对情侣是一晚上没睡。
女人趴在在窗前,冷漠的看着天上的月亮,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烟,“你说你亲眼见到了连君耀从史密斯家里走出来,那帮流氓没有把他给宰了?他们可是拿了钱的!”
如果连君耀在这里,一定立刻就能听出爱。
这个女人就是打电话威胁史密斯先生的那个女人,她一头的金发如阿尔卑斯山上的云层,波浪滚滚。
鼻梁高挺,唇红齿白。
一双蔚蓝色的眼睛,就好像迷人的天空一般,却有一股子让人胆寒的残暴在其中。给人感觉这个漂亮妞,骨子里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死神。
“我猜,是连君耀给了更多的钱,刚才我给他诊过脉。如果换做是别人,早就是一个死人了,可是他整整坚持了快三年还没死呢。”洛辰骏从女人的手中顺势抽走了香烟,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惬意的抽起来,“宝贝,你可是答应我了,这个华裔少年是你最后一单了。”
罗拉蛾眉一皱,“那要看组织里的意思,他们答应我这是最后一单。可是每一次都是这么说,骏,如果他们不同意。我是永远不可能离开的!”
罗拉进杀手组织十多年了,她从六岁就开始受训。
杀人只是她的一种本能,而且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难度,她不能理解自己这个男朋友为什么非要让自己金盆洗手不干。
当然,她不会觉得是洛辰骏看不上她的职业,或者觉得她手上充满血腥。
因为他的爱情是,她需要杀人,他就会成为帮凶。
“那就把组织的首脑杀光,杀到你能金盆洗手不干为止,这么说来。楼上那个小子,看来可以免除一死了。”洛辰骏从罗拉的背后搂住她,这么近的距离,他可以感受到她进过无数次残酷的训练之后,训练出来的完美而又结实的身材。
这个女杀手太有意思了,身子坚硬而又妖娆。
身上还有一股子别的女人没有的杀戮和血腥,就跟一杯血腥玛丽一样,对他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力。
罗拉主动脱去上衣,将洛辰骏搂住,火辣而又性感的说道:“骏,你这么关心我,其实最想得到的就是这个。你想要多少,我都全部给你,我只属于你……”
“罗拉,我……我要的不是这个,我要的是爱情。”洛辰骏有些无奈的看着罗拉在月色下凹凸有致的身形,她的脸蛋干净精致的就好像天使一样。
可惜却是暗夜里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在她心中似乎已经没有爱情这个词了。只有对恩情的报答,以及对组织的效力。
他将外头套在罗拉性感消瘦的肩胛骨上,拉上了拉链。
又将罗拉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自己一个人站在床边抽烟。
罗拉靠在床头,“洛辰骏,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害羞什么?你们华人男人都这么不靠谱吗?”
“罗拉,我只是想得到你的心。”洛辰骏回过头去,将烟头十分不文明的扔到了楼下了的雪地里。
他膝盖落在了床边,单手压在罗拉的枕边,“你当我不敢吃你吗。”
“骏,我说过,我的身心都是你的。我……我只是需要你来陪我,好不好。”罗拉的目光火热,捞过他的头颅一阵的激吻,可他的态度有些冷。
她松开了他的头颅,眼中有一丝不解。
忽然,他又如同野兽一般猛扑上去,罗拉的目光闪过了一丝惊骇。刚想挣扎,就迅速被洛辰骏控制住了。
这个男子看上去放荡不羁,像个花花公子。
可是实际上却是个谦谦君子,他不以人类的原始欲望作为出发,一切都是为了爱。那种爱是一种无私的不需要回报的疼惜和付出,让她作为一个受西方教育长大的女孩也有了一种铭感五内的感觉。
她涂了红色指甲呀有的手指头紧紧的搂住洛辰骏的脊背,心中暗暗的发誓。骏,我不能保证以后不会杀人,但是我可以做到的只是这一辈子都做你的女人。
一夜旖旎,晨起的阳光落在雪地上。
她起身用被子遮住胸口,嘴里又叼起一根烟,“洛辰骏,很抱歉,那个男孩的下落我已经通知组织了。你如果想帮我,就留下来吧。”
“就知道你对组织忠心不二,我该拿你怎么办啊。”洛辰骏的手点了一下这个晨起,脸上还带着红晕的女杀手的眉心。
她似乎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把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自己。
将毁灭和杀戮,都带给了自己的刺杀对象。
她的那个杀人组织,只要知道了连君耀的具体位置,大概今晚部署的人就要触动了。罗拉肯定也会在其中,到时候就算是把这个罪犯和偷渡者聚集的小旅馆夷为平地,也要把那小子宰了。
罗拉看到洛辰骏宠溺的目光,心头忽然就下了一个自己从来都不曾有过的决定,“骏,这是最后一单了,过完这一次如果组织不让我金盆洗手。我就听你的,反叛组织……”
听到罗拉的保证,洛辰骏的心就放下来了。
心里有些惋惜的想到,眼下只好委屈那个连家的二少爷去幽都走一遭了。他能活这么久,很可能魂魄其实已经成了厉鬼,只是强留在身体里不肯离去罢了。
今天晚上,他就设法会一会这只贪恋红尘的厉鬼。
连君耀坐在房间的吃着早餐,看着今天刚送来的报纸,似乎完全不知道一场谋杀自己的阴谋正在酝酿当中。
吃过了早餐,间隔了半个小时,才吃的药。
洛辰骏利用北派绝学意识出窍观察了好一会儿,总觉得这个少年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就是一个到旅馆避难的孩子,观察来观察去,忍不住就对他的报纸感兴趣了。
报纸上是封头条,说什么在泰晤士河里捞到一个少年的尸体,确认是史密斯先生家里寄居的中国男孩。
看到这条新闻,连君耀嘴角轻轻的一扬。
目光好像是不经意之间一扬,抬头看了一下他意识所在的位置,眼中是那种大神完虐失败者的眼神。
他仿佛看穿了一切的,却被病痛折磨的十分空中无神的两眼是多么的可怕。
洛辰骏的额头出了汗快速的将自己的意识从外面收回来,手指头不自觉的震颤起来,他轻轻的压住了手指头因为神经反应而出现的颤抖。
心头有些恐慌,想立刻通知在外面部署的罗拉,让她赶快回来。
然后……
然后放弃这个计划!
可是罗拉的性格,他非常的了解,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能拦得住罗拉执行任务。除非是死神,否则……
否则,一切都会变得不可能了。
夜幕降下来之前,洛辰骏终于下定决心,去拜访一次连君耀,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他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害,哪怕自己豁出性命不要。
“唐先生,是我。”洛辰骏敲开了连君耀所住的地方的大门,手里带着一大袋刚烤出来的法棍面包,还有两杯咖啡。
连君耀坐在床上默默的发呆,看到洛辰骏敲门进来,才咳嗽了两声从床上下来,“我身体不好,很怕冷。所以爱窝在被子里,让洛大哥见笑了。”
不经意之间,这句温暖洛大哥,好像击中了他的某个要害。
他微微一愣,才笑着说到:“喝杯咖啡暖身吧,咖啡豆现磨的,不是那种速溶的。”
“好,谢谢。”咖啡到唇边之际,连君耀就能感觉到这杯咖啡不对劲,可是眼下这个情势不喝能过关吗?
洛辰骏看着他把咖啡喝下去,心头还是有一些不放心,却只能笑着把法棍递过去,“吃点新鲜的面包吧,这个地方的吃的,简直不是人吃的。都是欺负偷渡客和罪犯,不能随便出门,卖的又贵又难吃。”
“还有一分钟。”连君耀低声说道。
洛辰骏微微一愣:“啊?”
脑子里忽然就明白过来了,这个看似懵懂的少年,他知道那个组织整个的计划。那么他为什么不逃呢?
是因为身上的伤病,所以知道自己逃不了了吗?
可是他这样坐以待毙,难道就能逃过这一次的刺杀么,来的可都是组织里面的精英。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孩,还喝了含有剧毒的咖啡,难道还能活着逃出生天吗?
他低头默默的看着了一眼怀表,淡声报数,“十……九……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