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做了和狗煞有关的梦。
凌翊在这一点上是和连君宸很相似,在不相干的人或者敌人面前,无论如何也会隐藏好自己的情绪,到了没人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来。
我自己都吓得半死,就怕自己也和连君宸一样,会在现实中遇到和梦境中一样的事情。按照我以前的胆子,肯定是吓破胆了。
可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我醒来第一件事,根本没心情和凌翊解释。
而是,任性的要第一时间求证,这已经证明我为这件事同样也失去理智了。
感受着凌翊轻微的喘息声,我的身高只够吻到他的脖子,但还是一寸一寸小心翼翼的浅吻着,“我这不是没事吗?我做的那个噩梦的确很真实,但是门口没有出现我梦里的狗的尸体,证明一切都是我自己遭遇了太多瞎梦的。”
吻如同小雨一样落在他细腻的脖颈上,我笨拙的动作自己都觉得傻。
吻了片刻,便听不见凌翊说话了。
我低声问:“凌翊,怎么不说话。”
“小丫头,你……这是在勾引我。”凌翊突然摁住了我的后脑勺,语气有些坚硬的说着,沧冷的瞳眸中似乎是在刻意隐忍着什么。
我抬眼就看到他眼中炙热的火焰,受惊之下,连忙松开他,“今天家里有哀事,不要……不要了好不好……”
“你……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觉得我会在这时候要了你!”凌翊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我。
他脚尖轻轻一跃,身子就躺在了床上,我的身体暧昧的趴在了他的胸口上。我脸有些潮红,禁不住埋进了他的胸膛,他的指缝在我的发丝间游走。
指尖似是在颤抖,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脆弱,“小丫头,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绝不能失去你……”
我低声说:“你这么强大,你会保护我,又怎么会失去我呢?”
“小丫头,鬼域的东西,是没有任何道理和是非观念可言的。它们杀人夺魂,不会受天谴,乃是六界之外的存在。”他的声带隐隐有些颤抖,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凌翊这样不羁的人害怕过什么。
而我,居然成为了他的弱点。
我的心在颤抖,有些替他担心。如果将来他因为我受制于人,那我跟在他身边岂不是害了他?
我沉默了一会儿,尽量将声线柔和下来,“就算被缠住了,也不一定会有事。连君宸不就一直没事吗?况且,我还没被缠住,你就这么担心我。”
“如果你真的被狗煞缠住了,就算和鬼域的家伙撕破脸了,我也在所不惜。谁……也不能妄想带走你!”凌翊的语气一下就冷了下来,感觉就像是来自深渊里的恶魔。
鬼域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我并不知道里面的“家伙”长什么样。感觉到凌翊身上凛冽的杀气,那种威严的冷怒,就好像天神一般给人无形之间带来一种可怕的压迫感。
我侧过身,将他冰冷的手指放在我的小腹上。
很神奇的是,当他触摸到我微微隆起的小腹的时候,身上的气息自然而然的平和下来了,指腹轻盈的在我的小腹打着转。
到了下午的时候,楼下似乎是简家的人来了,爆发出女人的哭声。
还有吵架闹事的声音,尤其是简爸爸,他就像是一头疯了的雄狮一样,在连家的楼下大声的怒吼:“你们把我的女儿害成什么样了?你……你这个衣冠禽兽,别人当你是江城首富,可你也不能这样为富不仁,害死自己的结发妻子。你这个畜生……”
“简先生,请你节哀,注意自己的言辞。”旁边的佣人或者保镖似乎插了一句嘴。
结果简爸爸还是骂个不停,简妈妈的哭声越来越惨,越来越大声,似乎悲痛到了极致。
“给你们十分钟时间,把她带回去,我不想看见她,还有我和她已经离婚了,她不再是我的妻子。”连君宸淡漠的声音很轻易就刺破了喧闹的哭声和叫骂声。
就听司马倩用比他还冷的声音说道:“那婚后财产呢?婚后财产该如何划分,是不是要给简家一些抚恤费。”
我觉得司马倩简直就是故意来给简家招黑的,她语气淡淡,却无形之间提醒连君宸财产的事情。
楼下停顿了十多秒,才听到连君宸淡漠的说道:“简家拿走连家的,就算是一分钱也要吐出来。接下来关于财产收回,我的律师会跟进。”
有些人可能会觉的连君宸说的话不符合法律,可这个世界,有钱人的话语权往往要凌驾于许多事情之上。
我听着心寒,闭上眼睛,打算要堵住耳朵。
突然间,房门被人直接撞开了,发出“碰”的一声巨响,门口站着司马倩。我去啊,司马倩刚才还在楼下吵架,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
她一下动作这么大,就不怕在简家人面前暴露身份。
只见她清冷的容颜上带着一丝着急,似乎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了,“老板,我……我感觉到不对劲,夫人……好像有些不对劲……情况紧急,所以才闯进来的。”
我第一反应就是弹起来,结果被凌翊慵懒的摁住,愣是继续躺在他的身上。
司马倩进来,看到这一幕脸上立刻起了红晕,眉头也紧紧蹙起来了。
“有什么不对劲?”凌翊问道。
司马倩大步走过来,在凌翊耳边说道:“老板,夫人身上背着罪业,只要有倒霉事都会跟着她去的。她……逃不掉的,您这副身子一直无心,要撑不住了,您……您的感知力大不如前了。”
我说我怎么一直这么倒霉,感情我身上背了许多人命债。
现在倒霉,都是为了还这些债。
凌翊这才将我抱到一旁坐着,他从床上下来,拉了拉衣服上的褶皱,站在司马倩的面前,浑身上下冰冷的气息比刚才还恐怖。
司马倩咬了咬唇,轻轻的打开了旁边的衣柜,一股腥臭这才在屋子里蔓延开来。那衣柜里的是一只被麻绳勒死的死狗,全身都硬了,眼睛也跟金鱼一样凸出来。
而连君宸正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阴沉着脸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