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河西节度使封常清也是股东,杨国忠也不可能用他,更何况人家还是著名文人,也不可能来干这个。剩下跟各方势力都无关,而且官职低微的第五琦无疑最合适,虽然唐朝历史对这个曾经的财政大臣拼命抹黑,但必须明白,他那些横征暴敛保证了唐朝赢得安史之乱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胜利,只是他的政策得罪的人太多而已,光一个榷盐制就让所有那些掌握盐业之利的豪门贵戚对他恨得咬牙切齿。
尤其他还是个寒门。
必须得明白,唐朝仍旧是世家与寒门泾渭分明的时代,科举制只是提供了解决方式,但解决的过程需要漫长时间,甚至还得有反复,实际上真正解决这个问题得上黄巢才行。
而这时候世家力量依然强大。
世家也把持着经济命脉,第五琦的经济政策专门挖世家墙角,后者不把他打倒踩着永世不得翻身才怪呢!
当然,第五琦的道德品格与杨丰没什么关系,这个人的经济头脑足够使其充当这个大唐版英格兰银行行长角色,这对杨丰来说就足够,他身份低微,杨国忠随便给个红衣服的散官就足够了,然后让他以官身来为杨国忠,还有安西,河西,北庭,再加上杨丰的河中,高仙芝的安南,甚至哥舒翰的陇右这些军方大佬们充当这个敛财的职业经理人,他也肯定不会拒绝这种好事,一个偏远之地的小县丞而已,怎么可能拒绝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情。
“明日让人把钱都运到剑南我的那个庄子里,以后那里就充当咱们钱庄的银库了,所有钱全藏在那里!”
杨丰推开虢国夫人说道。
“你个没良心的,吃饱抹净就想走!”
虢国夫人抓着那把柄幽怨地说。
“姐姐,咱们做人要讲良心,我吃是吃了,可什么时候吃饱了?再说你这张嘴喂饱了,我家里还有一张嘴等着喂呢!”
杨丰不无悲愤地说。
“好了,去喂你家那小妖精去吧!”
虢国夫人笑靥如花般松开手说道。
杨丰借着夜幕悄然离开,紧接着返回自己家喂赵倩去了,第二天一早在留守长安的阿紫和一帮女奴伺候下换上紫茄子,配着金鱼袋,骑上高头大马,拎着他的御赐金牌,昂然地去大明宫了,他畅通无阻地进了宫门,迎头正撞见一辆驶出大明宫的马车,马车的窗帘掀开,里面一个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吆,这不是世子吗?世子的身体可是好些了?”
杨丰笑着说道。
伴着一声磨牙声,那目光立刻扭向一旁,紧接着窗帘放下,随即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惨叫。
“唉,世子还是不肯原谅我!”
杨丰忧伤地说。
呃,车里是安庆宗。
东平郡王世子一直住皇宫,毕竟李隆基说了,不给安禄山把这个儿子治好,就不会送出去,而且安禄山认了玉环姐姐当干娘,那安庆宗也就是玉环姐姐的孙子,奶奶照顾孙子也是合情合理,这也是对安家的恩宠,安禄山倒无所谓,反正这个儿子已经是废人,就是死了他最多掉滴眼泪……
他掉个**泪!
死了就死了吧!大唐东平郡王,范阳,平卢,河东三镇节度使安大帅还没那么脆弱。
可安庆宗就生不如死了!
想当年一个鲜衣怒马,纵横花丛的翩翩公子,如今变成一滩拉屎撒尿都得躺着的废肉,而且空有一个完整的利器,却因为某些经脉损伤始终硬不去起来的半阉人,那这三年来可真生不如死,天天估计除了折磨那些姬妾并将其想象成杨丰,从而获得那一点点快乐之外,其他也没什么乐趣可言,此时仇人相见,自然很难控制住情绪。
“世子这是要去何处呀?”
杨丰一脸关切地问一旁皮笑肉不笑的刘骆谷。
“回将军话,我们大王入朝了,世子这是要回王府,将军若有兴趣,不妨到王府一叙,我们大王可是时常提起将军,一直想与将军共饮。”
刘骆谷说道。
“那改日吧,改日一定去拜见大王!”
杨丰很开心地笑着说道。
“滚!”
紧接着马车里一声咆哮,然后一个脸上带着掌痕的少女被推出来滚落车下,倒在地上不断啜涕着。
“呃,世子看来心情不好,鄙人就不打扰了!”
杨丰说道。
紧接着他大笑一声,骑着马继续向前走去,在他身后是一片充满恨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