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开了门。
房中空荡荡的,阿奴站在中央,脸色煞白。
林乘南一把掐住阿奴的咽喉,怒喝着:“萧卿羽去哪儿了?说!”
阿奴表情痛苦,将嘴唇咬出血来,没有发出半句声响。
林乘南突然想到,她没有舌头,说不出话来,遂甩开了手,凌厉的眼神望向倒在地上的她,沉声道:“萧卿羽呢?”
阿奴跪在地上,虚弱地喘息着,看向他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憎恨。
“你才跟萧卿羽几天,就这么对她死心塌地,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这条命是由我掌控着的吗?”林乘南怒不可遏,拔起刀来比住她的咽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萧卿羽去哪儿了?!”
阿奴抿紧了嘴唇,倔强地抬起头,林乘南心知问不出什么,更是愤怒,挥刀割断了她的喉咙!
鲜血顿如泉涌,顷刻间,阿奴已躺在血泊里,她不能说话,喉间发出咯咯咳血的声音。她张大了嘴巴艰难地喘着气,眼神逐渐涣散,最后终于空无一物,再也没了声息。
林乘南如看一只狗一样最后看了她一眼,抬脚自她身上跨了过去。
一名士兵匆匆来报:“禀将军,发现公主……”抬眼望见他满面寒霜,连忙转了称呼,“发现萧卿羽踪迹!”
林乘南的目光是嗜血般的阴鸷:“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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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羽同严城共乘一匹马,向着东方疾驰而去。
前面就是师兄的兵马,只要见到师兄,他们就安全了!
“二师父,你忍耐些,师兄他们就在前面,我们马上就能同大家汇合了!”她给身后的严城鼓着气,一边急得扬手一鞭狠狠抽在马肚子上,“驾!——”
严城在地牢里遭受的是非人般的虐待,手掌被废,连同一身武功也失去了,身体被各种刑具折磨得虚弱不堪,这时经受着马背上的颠簸,实在是难以撑住。
卿羽也好不到哪里去,心口处的那道伤口刚刚愈合,动作稍微大些就是剧痛,至这时她拼命赶着马,隐隐感觉伤口已然迸开,衣服不断摩擦着流出的血脓,每一下都痛得让她咬紧牙关。
“二师父,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了!”她鼓励着严城,也是在鼓励自己。
然而,严城终究还是再也支撑不住,滚落马背。
“二师父!”卿羽惊叫一声,勒停了马儿,跳下马背跑回去扶起严城。
严城抗拒着她的扶持,将她往外推:“快走,快走!”
卿羽急得要哭出来:“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二师父,你再忍耐一下,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师兄了。”
严城有气无力地喘息着,他没有力气再说话,只是一再摇头。
身后,林乘南带了一行人马朝着他们疾驰而来,沉闷而急促的马蹄声逐渐逼近。远远的,望见他们师徒二人老弱病残的样子,林乘南露出狠毒的笑容,是对猎物即将到手的快感,继而反手一鞭抽着胯下的马儿,加快了步伐。
卿羽心下一沉,使出全部力气扶起严城,徒步往前走。
可是这样的速度,不过片刻就会被林乘南追上来,到时候落入他手,仍是难逃一死。自己身上伤口扯出来的疼,再加上严城几乎全部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卿羽每一步都迈的艰难,但即便这样,她也坚决不停步,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都不能再让林乘南得势。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了,她甚至已能清楚地听到林乘南的声音——“萧卿羽,你若乖乖站在那儿别动,或许本帅还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冰冷而嚣张的声音,她听在耳中只觉坦然,事到如今,她什么都不怕了,大局已定,师兄胜券在握,若今日真的命赴黄泉,她死而无憾。
或许她果真命不该绝,前方出现一行人马,正向着她这边疾驰,饶是看不清那带头人的脸孔,但她认得那面血红色的战袍,认得他那匹神清骨峻的黑马!
师兄,那是师兄!
这个时候,两军交战热火朝天,他本该修罗场上领兵杀敌,却现身于此,只因放心不下她的安危,要亲自迎她回去!
卿羽抑不住兴奋,扶住严城加快了脚步。
然而林乘南也看到了周顾的到来,他狭长的眼睛眯起,一抹冷厉之色乍现,毫不犹豫地拉开铁弓,尖锐的箭头瞄准了前方蹒跚的卿羽!
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周汉旗!
“铮”的一声,弓弦发出一声极沉重的颤音,而那枚钢箭刹那间飞出,直向卿羽后心刺去!
林乘南眼中似有痛惜,但更多的还是冷漠,若不出所料,这一箭将会从后面贯穿心脏,到时纵然是十个何当,也没有将死人医活的本事。
他收起弓,嘴角弯起一抹邪笑,啧,多好的一个美人儿,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