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凭本帅的威望,也有压不住的一天。”
毛承禄点头应下。
毛文龙想了想,又开口道:“此事过于隐秘,不能写成书信。本帅让你转告之事,你个憨货一定要记牢了,可不要弄出差错来。”
毛承禄开口道:“大帅放心吧!承禄办事靠谱着呢。不信的话,看末将重说一遍。”当下便把毛文龙所嘱咐之事重说了一遍。
毛文龙听完后,发现没有什么遗漏,便点了点头,接着开口道:“一路上不要喝酒误事,到了京师,有的是你喝的。你家军师大人的回话,务必要一字一句的记牢,回来后复述给本帅听。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毛承禄点头答应下来,然后眼巴巴的望着毛文龙,既不告辞,也不说话。
毛文龙见到毛承禄不动身,便开口道:“怎么还不去?小心军棍伺候。”
毛承禄难得一回脸红,喏喏嗫嗫的开口道:“大帅,末将全身上下就剩五个铜板了,撑不到京师啊。”
毛文龙哭笑不得,开口道:“去账房找陆先生支五十两银子当路费吧。可不要喝酒贪杯,走到一半就把银钱花光了。”
毛承禄赶紧把手一拱,开口道:“谢大帅。”
眼见着五十两银子到手,这货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兴高采烈的出去了。打算拿着五十两先去把酒债还了,顺便过过酒瘾。
至于路费,那倒不用担心。如今世道乱着呢,谁手里有刀子谁就有理。有些事情在东江不敢干,大帅的军法无情。等到一路上出了东江地盘,随便找个地方,随便找几个人“借”一下,不愁没路费。
看着毛承禄出去后,毛文龙转身对着沈世魁说道:“我敢打赌,承禄拿了五十两路费之后,只怕立刻便会去把酒楼的债还了,顺便喝一杯。”
沈世魁也笑着摇头,这毛承禄的确算的上东江第一活宝。
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时间已经是深夜,毛文龙书房内,众人已经商议完毕。皮岛上,却仍然可以见到零星的灯火,辽东自立派正兴高采烈的到处传扬此事,忠明派也正在扎堆的密谋。
东江本来就和大明距离遥远,受大明影响较少。这些年来,年年被朝廷克扣粮饷,导致东江上下对朝廷怨气从生。再加上这些年朝廷被建奴揍成了猪头,威信扫地。在普通的辽人心中,老早就对朝廷没有了几分忠心,潜意识里面已经有自立的念头,只是自己没发现而已。 如今建奴突兀的把此事提了出来,许多人心里顿时豁然开朗,原来还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
东江地盘上,辽东自立派在四处宣扬。辽东袁督师的地盘上,也有大把的建奴细作在宣扬此事,到处都在说毛文龙接受了建奴送去的大批物资,已经自立为东江国国主,同建奴签订了共同进退的密约。
一个两个人宣扬此事,袁崇焕还可以不信;传扬此事的人多了起来,袁督师便也开始半信半疑起来;等到在建奴故意放水之下,辽东安插在盛京的细作传来情报,建奴在盛京已经集结了大批的物资,准备运往东江,而且建奴信使已经带着部分礼物去东江之后,袁崇焕也开始心慌了起来。
虽然祖大寿这货言之凿凿的保证,单独对上建奴必然不会落下风,那也是建立在派兵奇袭盛京的前提之下。对上建奴这头猛虎本来就已经战战兢兢了,要是东江这条饿狼一起扑上来,辽东就只有任人鱼肉的份。
前几天在程本直的建议下,自己派人把毛文龙通奴的证据送去了京师,并且建议朝廷控制毛文龙在钱塘的亲族,以迫使毛文龙不敢出兵来攻打锦州。
倘若毛文龙不敢撕破脸皮,公开自立,则这一招肯定有效,毛文龙为了亲族的性命,只能俯首听令。
而万一毛文龙真的公开自立,情形就完全不一样了,说不得就会弄巧成拙。既然这货已经公开自立,那就说明已经不在乎亲族的性命了。万一朝廷要是拿其亲族开刀,这个锅最终还会背在自己身上。说不得毛文龙会尽起东江之兵前来雪恨,到时候别说锦州、右屯守不住,说不定宁远、山海关都有危险。倘若锦州、右屯、宁远等地一失,以咱们圣上那种没担当的个性,只怕会把自己推出来当替罪羊。
事关重大,得尽早商量对策才行。于是,袁崇焕赶紧招来了程本直、梁稷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