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刚才断电,要是有电,你这么乱来,这会想救你都来不及。”凌天清有些埋怨的说道。
叶城不语,但对花开伸过来的手明显抵制的想避开。
“快带他先回去。”凌天清见叶城细微的举动,更确信他对花开的敌意,立刻说道。
而花开似乎没有感觉到叶城的抵制,收回手,看着肖云将叶城带走。
“你在做什么?”花开一转头,见凌天清在捡地上的断剑。
“叶城似乎很喜欢他这柄剑。”凌天清小心的拿起那几截断剑,“我帮他收起来,看以后能不能重铸。”
“你对这些人很好。”花开拿出一方大大的手帕,递给凌天清,让她包住锋利的剑刃,免得划伤手。
“他们对我也很好。”凌天清笑着说道。
“对人太好,会留下很多麻烦。”花开沉默片刻,说道。
“对人不好,也会留下很多麻烦。”凌天清叹了口气,想找到平衡点实在太难了。
“对人不好的麻烦容易解决,对人太好留下的麻烦,就不好解决了。”花开盯着凌天清洁净的面容,说道。
“……”凌天清歪着头想了片刻,终于赞同的点了点头,“花开,你真是个通透的人。”
在这个武力至上的世界,麻烦都是可以用武力和权力解决。
如果对人太好,感情上有了纠葛,就不是生死可以解决的事了。
花开果然经历了许多,所以,对世间百态比她看的还要透彻。
“所以,不要对那些人太好了。”花开将她手中包在一起的断剑拿过来,丢到一边的垃圾桶里,“他们心里会有所期待。”
“除非……他们期待的,正是你想给的。”花开顿了顿,又说道。
“我是个吝啬鬼。”凌天清看了眼垃圾桶,认真的说道,“除了给饭,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和我一样。”花开又笑了,温文尔雅。
叶城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也没法动。
这三天,听肖云八卦了大部分船员的事件,叶城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个花开的底细依旧没有摸清。
只知道,凌天清对花开一见如故,不管他是否有阴谋,都将他视为知己。
而花开似乎也渐渐习惯了凌天清的风格,与她越来越合拍。
“你的伤看上去好多了。”
叶城正在闭目养神,门口突然传来花开的声音。
真是想曹操,曹操到。
叶城不说话,依旧闭着眼睛。
“看来,到了南海,你就能下床走走了。”花开依旧一袭白衣,看上去鲜亮无比。
“你究竟是什么人?”叶城终于哑声问道。
“你又是什么人?”花开微微一笑,走到床边,问道。
“这艘船,并不是你所能控制的,你还是早些下船为妙。”叶城睁开眼睛,看着床边鲜亮干净的年轻男子,难得说了一句长话。
“你为何想留在东海?”花开对他的告诫不以为意,又问道。
控制船,和控制人心相比,远不在一个层面上。
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怎知……”叶城终于有些惊诧了。
“你们少主说的。”花开展开折扇,学着他们某些人的称呼,说道。
“她竟……”叶城打住话,脸色有些难看。
她竟和一个见面不足十天的人,说这些话……
看来他们的关系,已超出自己的意料。
“她竟和我如此亲密,你心有不甘?”花开微笑着问道。
叶城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你为她出生入死,与她共度过生死劫难,而她却对后来者更为亲热……”花开微微一顿,看着叶城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感情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是不是?”
很不公平。
地球上有句古话叫做,不患寡而患不均。
人并不害怕给予的少,引起他们愤怒和不满的是,给予的不均匀。
“你究竟是谁?”叶城握住了拳,再次问道。
“花开。”
归安城廓半楼台,曾是香尘扑面来。
不见当时翠辇女,今朝陌上又花开。
“只要我在这船上一天,你就休想……”叶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花开轻声打断。
“错了,这句话该由我说。”花开摇了摇折扇,狭长的黑眸笑意全无,闪过冰冷的寒芒。
叶城也感知到那危险的气息,挣扎着坐起身,抬眸看着花开。
这人……比他想象的要危险。
且不说他身上隐藏的可怕气场,只听他刚才那一番话,就知此人极会攻心离间,洞察世情。
“你竟跑到这里来了。”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凌天清笑吟吟的探进来半个脑袋,“叶城,今天感觉如何?”
叶城脸色缓了缓,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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