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少年给坑了一把。
不过,他家大业大,的确输得起。
只是……怎甘心搞砸了?
要是让父亲知道他在这里吃了闷亏,赌场绝不会交给他……
张玉泉脑中在想着如何挽救此事,若实在不行,就只能……全灭。
对!灭了这里所有人,就没有人知道刚才发生的事。
虽然在天子脚下出了这么大的事会有些麻烦,但是他相信动用爷爷的力量上下打点,只要不惊动朝廷和那尊神就够了……
毕竟凌谨遇在位之后一直“严打”,六亲不认的态度让很多人害怕。
只是张玉泉并不知道,朝廷上的那尊神……已经知道此事了。
并且早就派人在外监视,以防不测。
总之,张玉泉现在先听听这位小少年怎么说。
万一她要求低,那就万事好商量……
要是她敢狮子大开口,他今日来踢馆,早就准备好了高手,团灭这里的人轻轻松松。
而且对面就是他的场,根本不怕这群人。
“张公子,我家少爷玩心重,只是和您交流牌技,并无它意,至于处置不过是笑言……”
钱老见张玉泉玩着手中的骰子,给身边的眼神有些危险,他见多识广,生怕凌天清惹怒了这位小祖宗,急忙说道。
“刚才,是谁动手伤我的人?”凌天清打断钱老的话,含笑问道。
地上躺了十来个伤患,其中一个被一刀毙命,可见其下手多狠。
而钱老的人很显然不敢真的动手,所以只有挨打的份。
“我!”章育收到张玉泉的眼神,顿时自信无比的站出来,冷笑,“怎么着?你要怎么处置我?”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张少爷,您说是吧?”凌天清微笑问道。
张玉泉也笑了笑:“原来,小公子只是要这样处置?”
章育突然觉得有点不对……
自家少爷是什么意思?
他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后背已中了一刀,整个人扑倒在牌桌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被立刻“偿命”了。
钱老虽然见惯了风浪,此刻也有些冒冷汗,因为他看到凌天清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恍若修罗转世。
“噗”!
章育身后的随从拔出刀,血飙射的到处都是。
“如此,你可满意?”张玉泉笑着站起身,“小公子牌技高超,有空去对面赌场,张某十分乐意招待。”
“此人不懂武功,怎能斩杀我的人?”凌天清清清淡淡的开口。
张玉泉的笑意微微一凝结。
章育不过是只会叫的狗,所以杀了他并不可惜。
真正不叫会咬人的狗,张玉泉还是舍不得杀的。
毕竟这位用刀的仁兄--曾是江湖一等一的恶人华锋。
他可是重金聘了刀之鬼华锋作自己的贴身护卫,怎可能牺牲这位高手?
更何况,就是想牺牲,也没人有本事能取华锋的项上人头。
“张公子,既然凭我处置,当给点诚意,用这种避重就轻的方式,可不能让我满意。”凌天清又慢条斯理的开口,完全不在乎一边拼命使眼色的钱老。
她的语气,越来越像金銮殿上的某个神……
而她的作风,也越来越像那尊活佛。
“少爷,今天差不多该休息了,这场子还得收拾,若是被官府的人知道……”钱老赶紧打圆场。
他开赌场多年,就算是任性而为的花解语在,也不会这么直接的和张家对抗。
……不过,花解语也很任性了,否则,怎么会结下宿仇?
“我的人死了就死了,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张玉泉立刻大度的说道。
赌场不怕闹事,就怕出人命招来官府。
虽然官府可以打通,但若是有人故意闹大,这天子脚下,传到朝廷,那就大事不妙了。
而万胜赌坊里的打手们,都是还未成家的年轻人,几乎全是从流浪汉和孤儿中挑选,一年换一批,从不留有家有室的人。
这是很多赌场的规矩,就是担心若是打手出事,会有家眷闹事。
所以,今天惨死在刀鬼手下的年轻人,也是无依无靠。之前章育所鄙视的安家费,就是知道,打手们是没有家的。
“你的人是生是死跟我无关,我只要为我的人讨个公道。”凌天清露齿一笑,不疾不徐的说道。
钱老擦汗,这个小公子今天怎这般固执,难道看不出张家不好惹吗?
而且,她一直说生意要以和为贵,今日却突然咄咄相逼,不肯接受对方给的台阶,为什么?
完全不懂凌天清的想法啊!
“你的意思是,这个死人,并不能让你满意?”华锋突然开口了,阴测测的擦了擦刀尖的血,眼角的那道疤痕格外的恐怖。